眼看着外面就要有人闯进来,而小姑娘又吓成这个样子,我不免心生侧隐,小声说道:“快过来,装做我的小丫头,给我捶腿。”
小姑娘看看门又看看我,犹豫不决。外面脚步声急促,转眼便到了门前停下,我有些急了,说道:“快呀,他们进来就来不及了。”小姑娘再无他法,跑到我身旁,蹲下来,两只小拳头轻轻敲起我的腿来。
外面李鸭棚喊道:“韦大人,韦大人。”声音刚落,门呼啦一下被推开,李鸭棚带着张德飚和一位穿着佐领戎服的汉子闯了进来,后面那个小堂倌也跟着,勾着头往里面看。众人看到面前的景象,都松了一口气,李鸭棚笑道:“老爷,楼下刚才打架,大伙担心你,上来看看。”
我说道:“楼下打架,楼上又没有打,担心我什么,没见我正忙着,出去出去。”众人一脸坏笑的退了下去。门刚掩上,便听到外面张德飚小声说道:“我这兄弟人挺好,就是有点好色,做公公时便央着我到处给他寻春宫图来着。”妈的这个张德飚的臭嘴,也不捡个地方就乱说。我见面前的小姑娘,仍在紧张的给我捶腿,似乎没有听到外面的对话,这才放下心来。
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小姑娘仍不停手,我也就乐得舒服,闭上眼享受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我似忘了身在何处,竟然说道:“该另一条腿了。”小姑娘猛然惊醒,跳起来跑到门边听外面的动静。我心中大悔,干嘛要换腿,这条腿舒服一下就行了,现在倒好,人家不给捶了。
瞧她听的仔细,我笑道:“放心吧,人都走光了。妹子,该给我解穴了吧。”小姑娘回身走过来,脸上红红的,说道:“我才不是你妹子呢。”伸手便要给我解穴。手刚伸到我胸前,却犹豫起来,我不免急道:“还等什么,快解呀。”小姑娘说道:“我解了你的穴,你不会为难我吧。”我哈哈大笑,说道:“我若是为难你,刚才就命人把你抓起来了,哪里会等到现在。”小姑娘想了想,便在我左胸一点,我身上如过了电般,顿时感到身体又恢复了所有功能,活动一下四肢,站起身来。
小姑娘往后退了两步,似乎仍对我怀有戒心,我不免笑道:“怕什么,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她放松了些,口中却说道:“我大哥说过,你不是好人。”我奇道:“你知道我是谁?你大哥又是谁?”她却把我的问话当做了审问,说道:“你打死我也不会说的。”我不禁莞尔,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又没逼你,更不会打你的。你若是不相信,现在就可以走。”
她惊奇的看着我,问道:“你真的放我走?”我看着她点点头,走到门前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她慢慢走了出来,经过我身边时低下头,轻轻说道:“你是好人。”说完脸上一红,飞快的跑了。看着她下楼的身影,我心中空荡荡的,怀疑自已这次是不是大方过头了,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如此轻易的将她放走,莫非我真的转了性情,要做翩翩君子不成。
这次的好人做得实在冤枉,居然连名子都忘了问,以后也不知能不能再遇到她。对了,小丫头刚才独自回来,应该是落下了什么东西,说不定有她的线索。我急忙跑到隔壁房间,满屋转了一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物事,除了椅背上搭的一只蓝色手绢,难到就是为了这只破手帕?我仔细观查这只手帕,只面只绣了一只孔雀,没有任何字迹。一般姑娘家给自已绣手帕都喜欢将名字绣上去,而这上面却没有。手帕隐隐散出香气,跟小姑娘身上似乎是同一种味道。他们这次来只有一位女人,那这只手帕也应该是她的。
我将手帕放入怀里,想着这位姑娘慢慢下得楼来,楼下的一干堂倌似乎都知道了刚才屋里的事,一个个忍着笑拿眼瞟我。管他呢,反正咱也不是什么好名称,笑就由她们笑去。张德飚正在厅中与李鸭棚谈话,见我下来,便迎过来,笑道:“兄弟,是不是被哥哥坏了好事?”我翻他一眼说道:“你说呢?”张德飚道:“真对不住,别往心里去,回头哥哥再给你找几个好的。”我心道就你那能耐能找到什么好的。
想起那些云南人,便问道:“对方是什么来路,你们怎么会打起来的?”一提到那些人,张德飚气就不打一外来,骂道:“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连着来了几日,每次就在门口那站着,一钱银子也没拿上桌赌。我瞧他们衣着还算光鲜,似乎还是练家子,也就没有理会,由着他们站死狗。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他们中的一个毛头小子,拿了二十两银子赌大小,结果输了,后来又从别人那里拿过来一百多两,不多时全被咱们给吃了下去。那小子居然跟咱们发起横来,非说咱们赌场是黑店,说庄家出千。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撒野,咱们兄弟便跟他们打了起来。”后面的事情我已知晓,便拦住他的话头,问道:“他们是什么人,怎会如此不讲理,倒跟官兵似的,输了便耍无赖。”
张德飚道:“听口音是云南人,但他们穿便服,也搞不清是哪一路。就算他们是云南来的官兵咱也不怕,京师重地,还是咱们的天下,轮不到他们撒野。”
看来从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我离开酒楼便向家里走去,行到半路,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