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拜居然死了,而且是被我亲手杀死的,这可是我第一次杀人,杀的第一个人竟是熬拜,我一时难以相信,不知是福是祸。说道:“再仔细查看一下,是否真的死了。”
张德飚跑过来,说道:“启禀皇上,告桂公公知晓,熬拜确实已死。”这家伙身形灵活,哪象受了伤的样子。
康熙摆摆手,说道:“此人大胆犯上,图谋不轨,死便死了。”又对几个太监说道:“熬拜作乱,你们都是看到的,你们出去,宣我旨意,召康亲王杰书和索额图二人进来。刚才的事,一句话也不许提起,若有泄漏风声,小心你们的脑袋。”众太监接旨纷纷出去。
康熙看着熬拜尸身上插的两把刀子,想了想,低声对我说道:“熬拜身上多处有伤,还有我插的一刀,待会儿大臣们来了不好看。你现带人将尸首拉到火场烧了,此事定要做的机密。另海大富伤的不轻,这此次多亏有他你才能毙了熬拜,你另按排人将他送回去养伤。”接下皇命我叫两名武士送海大富回去,自已则和张德飚包起熬拜的尸首拉了出去。
到得火场,张德飚开始架起柴火,这家伙打架胆子小,干起活来倒是卖力。我趁其正埋头苦干,打开包着熬拜的布帷,用力抓住插在熬拜脖子上的刀柄,旋了一圈,将熬拜的头颅割下,塞进附近的一个碳堆,然后抓了一截圆木放到布帷里,重新包好。等张德飚架好柴堆,我二人将尸首抬上去,点然柴火,刹时熊熊火焰将这一代枭雄包裹起来,不多时便烧成灰烬。
我对张德飚说道:“张大哥,我现在回去复命,今天的事情千万不可再提起,皇家的事你也知道,弄不好你我都会人头落地。”张德飚此时尚心有余悸,听我一说更是害怕,说道:“无论如何请公公保我性命,从今以后小人的命便是公公的。”我点点头,说道:“宫中对你已不太平,不如早日寻个出路方是上策。”张德飚叹了口气,说道:“若是能活着离开宫廷,自然是好的。”说完独自一人去了。
见他离去,我急忙将熬拜的脑袋取出来,脱下一件内衣,把脑袋包进去,揣在怀里。悄悄溜回海大富的住处。送海大富回来的武士已经离去,我将熬拜的脑袋藏进箱子后,便看望海大富,只见他一个人孤独的躺在床上,不断的咳嗽,胸前的衣服都是血迹。我心中不禁难过,说道:“海公公,我去求皇上,给您请个御医来。”海大富忍下咳嗽,喘着气,说道:“不必了,我自知不治,就不要再坏了宫中的规矩。”停了一停,又说道:“小桂子,老皇爷的任务我是无法完成了,这次你在皇上面前立下大功,以后做起事来方便许多,查四十二章经的事就交给你办理,至于董鄂妃的死,太过凶险,你千万莫要插手。”我心情激动,不由眼圈一红,说道:“海公公,你有伤,不可多说话,好生歇息。”
海大富没有理会我的话,接着说道:“我这一死,最对不起的是老皇爷,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呀,可惜我一身本事,却没有时间传给你。你没学多少武功,日后为皇上出去办事,要处处小心。”我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哭了起来。海大富为人虽然精明奸诈,但因以为我真是顺治派来的,所以也就把我当做自已人,二人相处这些时日,我觉得这个老人其实挺好,我们想处也很融洽,眼见着他要离我而去,心中实在难以割舍。
海大富终于在我的哭声中停止了咳嗽,平静的去了。
事情似乎都离开了原来的轨迹,熬拜提前死在了我的手里,海大富还没见到假太后也死了,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也不清楚自已还能不能走下去。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擦干眼泪,我回上书房复命,到了上书房,正好一帮子大臣退出来,康熙正与康亲王和索额图说话,此二人我都在上书房见过,他们也知我是皇上面前第一红人,平日里见面也算亲热。见我进去,他二人微微稽首,索额图还悄悄冲我伸出大拇指。康熙说道:“朕累了,要回去休息,小桂子,你随我来。”
我跟着康熙进入皇宫的内院,皇熙边走边说道:“熬拜大部分的党羽已经缉拿归案,这次多亏了你机灵,不然咱们性命不保不说,太后和后宫的嫔妃只怕也难逃一难。”我说道:“这都是皇上的福气,奴才实在没什么功劳。”康熙停下来看着我,说道:“现在又没得旁人,跟我装什么客气,早说过没人的时候你还叫我小玄子。你有没有功劳我心中有数,只可惜你是个太监,否则给你个官作作也未尝不可。”我一时激动,几乎便要说出真相。
进了寝宫,早有宫女端来参汤,康熙指指我,说道:“给小桂子也盛一碗来。”宫女十分惊讶,还是乖乖的去了。康熙喝下参汤,问道:“你的事办的怎么样。”我说道:“熬拜已经化为灰烬,只是海公公他死了。”说道这里眼睛又忍不住一红。康熙呆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原来不知他有如此身手,前些日听你所说,本打算这次用他除熬拜,如果确实了得,以后委以重用,哪曾想他以有病之身与熬拜交手,重伤而亡。我知你二人有感情,你也不用太过难过了。”我点头称是。
休息片刻,康熙换了身衣服,对我说道:“小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