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任老先生喝得甚是高兴,愁自在与任小杏已将起初的羞涩与扭捏抛到一边,开始有说有笑,沈花雨与任老先生边饮酒边谈着些江湖趣事甚是投机,林幽梦起初还劝沈花雨少喝点,可最后却不管他了,任由他喝,她偶尔也会喝上两杯。
他们直聊到意兴阑珊才散席,各自回房休息。
临走时任老先生密音入耳对沈花雨道:“老朽的身份你得保密,不可对别人说起。”
沈花雨也用密音入耳回道:“晚辈知道。前辈是为了‘金权帮’这神秘组织来的吗?有空晚辈想与前辈谈谈。”
任老先生回道:“不错,老朽正是为这事来的,明天有空我会去找你!”
※※※
沈花雨把林幽梦送回房后便回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这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沈花雨正背对着门,他头也不回,便道:“谁?”
“是,是我,店小二,给您送晚点来了。”门外这声音略显得一丝胆怯。
“哦!进来吧。”沈花雨道。
门“吱”的一声开了,店小二端着个盘子走了进来,脚步很轻,他双眼紧盯着沈花雨后背,把盘子轻轻地放在桌上。
沈花雨仍未回头,这时,他突然淡淡道:“你不是店小二,你是来杀我的吧!”
店小儿怔了怔,但随即便道:“客官,小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小的是来送晚点的。”
“明人不说暗话,阁下为何要来杀我?”沈花雨淡淡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杀你的?”店小二的声音完全变了,变得很冷漠,不带丝毫感情。
“你进门时太谨慎了,而且脚步很轻,两眼紧盯着我看,这本不是一个店小二应有的表现!”沈花雨仍是不回头,缓缓道。
“就算我不是店小二可不一定是来杀你的啊!”店小二忍不住道。
“杀气,因为你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你两眼看我时所流露出来的杀机太重!”沈花雨缓缓转过身,一字字道。
沈花雨这时才看清这名“店小二”的面貌,只见他刚二十出头,很年轻,双眼散发着冷冷的光芒,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流露出一股倔强与坚毅。
那店小二没再说什么,脚步悄悄移动,从腰畔抽出柄软剑,双眼冷冷的盯着沈花雨。
“准备动手了么?可惜你下盘虚浮,气息浊而不纯,握剑无力,心坎、肩井、曲池穴乃是重大破绽!”沈花雨看了店小二一眼,淡淡道。
店小二听后神色一紧,急忙调整站姿,稳住下盘同时举剑当胸,双眼仍紧盯着沈花雨。
“不错,这一来倒是弥补了刚才的破绽。你虽举剑于胸可施展开来是取敌人脑袋,如此一来膻中、巨阙、气海穴仍是重大破绽!”沈花雨淡淡道。
店小二闻言再惊,他又立刻改变了姿势,侧身举剑,遥指沈花雨。
“不错,你很聪明,一点即通,可没有用,无论你怎么变换身法我还是能一眼瞧出你的破绽,因为你我间的武功相差太大!”沈花雨淡然道。
“就算是死我也要杀你!”那店小二冷冷道。
“你是个杀手?”沈花雨语气一沉。
“不错!”这名假扮店小二的杀手道。
“谁雇你来杀我?”沈花雨沉声道。
“你不觉你的话太多了么?”杀手道。
“我的话多是因为不想你临死时仍不知道被人利用,死得稀里糊涂的。”沈花雨冷冷道。
“作为杀手,任务不成功便惟有死!”杀手漠然道。
“人的命是父母给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说想死就死,况且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所值!你来杀我必定是有人雇你,雇你的人也必定认识我并且了解我的武功程度,那么他应该雇个有把握杀我的高级杀手才是,可他却为何雇你呢?”沈花雨冷冷问道。
杀手听沈花雨这么一说也觉得蹊跷,他刚踏进房门时便已感到沈花雨深不可测,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可组织为何仍要派自己来杀他?要知道杀手组织里容不得失败,哪怕是失败一次,信誉也就没了,往后也就没有顾客上门了。
“近年来江湖中有一个叫‘事如春梦了无痕’的杀手组织,这组织极为神秘,可信誉却很好,至今仍未有一桩失败的例子,你是这组织里的?”沈花雨又道。
杀手缓缓点了点头。
沈花雨不由倒吸了口气,江湖中无论是谁,听了“事如春梦了无痕”这杀手组织没有不变色的,这组织是江湖中公认最为神秘的组织,既不知道这组织的首领是谁也不知这组织内到底暗藏着多少杀手,唯一知道的是这组织若来杀你,那么第二天你就完全没有了知觉,就像做了场春梦般了无痕迹。
“雇你来杀我的人我已能隐隐猜到是谁,他这么做不是想要你杀了我,而是想借我这把刀将你杀了!”沈花雨一字字道。
杀手此刻冷汗已涔涔而落,他已隐隐能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慢慢拉开帷幕。
“江湖中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