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百结倒下之际,白曼高兴得惊叫起来,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沈花雨,高呼道:“沈大哥,你胜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胜!”
白曼由于热情过度触碰到了沈花雨胸前的伤口,沈花雨不由皱了皱眉,苦笑道:“白大小姐,我的伤口还暂时承受不住你着热情的举动!”
白曼听后脸不由红了红,急忙放开沈花雨,低声道:“对,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沈花雨拣处突兀出来的石头缓缓坐了下去,他将刺进大腿的那根发丝拔了出来,顿时大腿立即微微肿胀起来,想必这根发刺是伤到脉络了。
沈花雨胸前的伤口又隐隐渗出鲜血,刚才那一战他已筋疲力尽。
白曼撕下块布缠住沈花雨胸前那伤口,幽幽道:“怎么伤得这么深呢,是被谁伤的?”
沈花雨闻言不由在心里苦笑声,他胸前这伤正是被白曼在受“玉箫魔音”控制时被她刺伤的,只不过她当时没有意识罢了。
沈花雨洒然一笑,道:“一点皮外伤,不碍事,不用担心。”
“都流这么多血了,还说没事?”白曼幽幽地看着沈花雨,“这也是你为了救我才受的,谢谢你!”
白曼的目光比月光还柔,其间的深意犹如月华般洒向了沈花雨。
沈花雨避开了她那灵动的大眼睛,淡淡道:“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要来救你,不过我们仍未脱离险境,再过这个山头便属于你爹的控制范围了!”
“可是你的伤……”白曼担忧道。
“没事,这点伤休息会便好了。走吧,否则敌人赶来便麻烦了。”沈花雨道。
白曼由于刚脱离险境,身体还很嬴弱故由沈花雨扶着走。
白曼心中像有只小鹿般在乱撞着,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只要在沈花雨身旁便没什么可怕的,她希望这段路永远都没有尽头,她只想与沈花雨就这么走着,只至永远……
风仍在轻轻地吹,送来淡淡的野花香味,明月高悬,似在为他们照明指路。
清风明月之夜,有佳人陪伴在侧,这本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可沈花雨却高兴不起来,走了一段路后他不得不又停了下来!
白曼也停了下来,她一双美目紧盯着前方,眼里不仅流露出奇怪的神情。
其实任何一个人见了也会惊奇的。
前方竟有间竹子搭起的棚,棚里摆一小桌,桌上有壶酒。
一个中年文士就独自坐在那自斟自饮,其实说“独自”并不确切,因为他的旁边还坐着两个人——两个木偶人。
其中一个神采俊朗,细看之下竟与沈花雨颇为相似,另一个艳丽明朗不是白曼是谁?
中年文士又斟了杯酒,举杯朗声道:“荒山野岭,长夜漫漫,幸得两位不弃陪酒,来,干杯!”
白曼不知怎么的越瞧越觉得诡异,这中年文士看起来温文尔雅,可举手投足间竟有着种摄人的魔力,令人心生寒意,白曼不仅向沈花雨身旁靠去,惟有这样她才会感到种实在的安全。
沈花雨突然抬首望天,此时月已残星已稀,苍穹一片漆黑,现已快接近黎明,可恰恰就是黎明前的这段黑暗是最长也是最漆黑的,只要把这段黑暗时光挨过去,那么世界将重归光明!
沈花雨吸了口气,悠然道:“阁下果然好兴致,月下独酌不失为一番情趣。”
中年文士缓缓转过头,淡淡道:“你们终于来了,我在此已等候许久!”
沈花雨淡然道:“哦?在下何德何能竟有劳阁下如此等候?”
“公子何必谦虚呢,你的人头就值五千两银子!”中年文士漫不经心的看了白曼一眼,语气温和道。
白曼只觉中年文士那两道目光闪着邪淫的光芒,犹如两条毒蛇般令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她不禁将身体又靠往沈花雨几分。
沈花雨挠了挠头,道:“我的头竟会如此值钱?这未免太抬举我了,我不过一浪子罢了!”
“在公子之前我还未亲眼见过一个人能破天罗地网,闯八阵图,杀郭百结于弹指间,因此像公子这样的人说值上个万两也不为过。”中年文士说话间右手一翻原本在桌上的酒杯竟自动飘起来,落在他掌心上。
看到他这一举动沈花雨瞳孔突然收缩,冷冷道:“阁下是‘一手遮天’莫悲情?”
中年文士面色一怔,随即缓缓道:“公子好眼力,却不知公子还能不能看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沈花雨突然往前跨一步,将白曼挡在身后,右手已悄悄地搭在剑柄上,双眼瞬也不瞬的盯着莫悲情!
莫悲情绝对是江湖中最最棘手的一个人物,三个郭百结加起来也比不上他一双手。
莫悲情脸上的表情仍是很温和,可谁又能猜到这温和的背后隐藏的又是怎样一种杀机,一种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