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雨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前方的三间草堂上,他略微沉吟后便径直朝中间那间草堂走去,这一选择并无多大深意,他选择中间这间草堂完全是为了碰运气,他一直认为他的运气向来不错,因此这一次也不会差到哪。
沈花雨每走一步心头便沉重一下,他经历过的大小危险不下数百次,可没有一次像这次般凶险诡异,这使他异常的谨慎、紧张、激动。他倒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怕稍有不测被擒或被杀后白曼就救不出来了。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无意间发觉在右侧那间草堂旁的荆棘上赫然挂着一条白带,若不是山顶的风将这白带吹得飘动起来在这淡白的月光下还真不易发现这根白带。
沈花雨定眼细看发觉这白带竟然正是胡月儿的。
他清楚的记得这根白带正是胡月儿系腰用的,可此刻它竟是挂在这一处荆棘上,莫非是胡月儿在仓促的逃退中不小心落在这?
真不知这根白带是胡月儿有意抑或无意间落下的!
沈花雨顾不上想那么多,他已改变方向朝右侧那间草堂掠去。因为如果是胡月儿有意落下的那么旨在吸引他,也就是说右侧这一间草堂内必有方惜花众人;倘若胡月儿是无意间落下的,那么表明胡月儿等众人是退到了这一间草堂内,因此无论那种情况他都要去这间草堂。
未接近这间草堂之前沈花雨想过七、八种进去的方法,可一旦走到这草堂门前后他又采取了最为直接的方法——直接推门而入。
随着堂门的慢慢支开,堂内的摆设愈来愈多的展露出来。
草堂内空无一物,一斛孤灯嵌在堂柱上,奇怪的是这间草堂内的四周都挂满了画,那一幅幅画无风自动倒平添了几分诡异。
看到这些画沈花雨不由一阵心痛,怒意又涌上心头,他愤然举步踏进堂内,一入堂内那堂门竟自动关上了,这时他才发觉堂门后也挂着一幅画。
草堂内共悬挂着八幅画,画上画的都是白曼,这八幅画中的白曼形态各异,有的是白曼那绝望的神情,有的是白曼因痛苦而泪流满面的脸,有的则是白曼那无助的反抗……
几乎是在沈花雨踏进堂内,堂门自动关上的一刹那间草堂内这八幅画竟首尾呼应的旋转起来,且越转越快,此刻看上去画中的白曼竟是“活”的,竟能动起来,呈现出来的是白曼最初被方惜花捉住时无助的反抗到任由方惜花等人摆布时那绝望的神情及空洞的眼神……都一一展现出来。
沈花雨越看越不可自拔,心头怒火亦越来越盛。这时,一道森然而迅速的厉光当头劈向沈花雨,而沈花雨整个人似失了神般浑然不觉,快被劈中时出于接近野兽的本能反应,沈花雨猛地惊醒然后快速的向右侧划出了几步,饶是他闪得快可左臂仍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顷刻间便冒了出来。
同一刹那,画的背后竟又闪出一道道有规律似是暗合某种阵法的厉光,厉光如电,绝没有人怀疑它的无坚不催,沈花雨身形如电,左闪右躲可还是添了两道伤口,更有几次险着他只是堪堪避过,这主要是他已分神故不能专心应付,他分神的原因是由于那些旋转的画。
这悬挂的画像像是有摄魂的魔力般使他不由自主的失神,他倏地清啸一声,敛住心神,“呛”的一声腰畔那柄破剑已出鞘。
沈花雨右手持剑挡住了身侧的三道剑芒,反手回击了一剑,可这一剑并没有结果,因为沈花雨反击时那所有攻向他的剑芒陡地消失了,待他一剑落空之后那些攻势又一齐攻来,可他再反击时那些攻势便隐没了,如此反复故无丝毫作用。
沈花雨越战越惊,再这样战下去他定会筋疲力尽,更诡异的是到目前为止他竟看不到一个对手,看不到一个人影。那些攻势当然不是凭空冒出来的,而是人为的,可他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这不得不让他感到惊奇。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神奇而玄幻的奇阵——八阵图。
对了,悬挂的这八幅画正是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分布,变化多端,神鬼莫敌。
如此说来这八幅画的背后都暗藏着一个人,这八人利用阵式的变化攻退自如,来去如潮,因此别说一个人纵然是十万精兵也可挡住。
沈花雨虽说已知此为何阵,可心中仍无破解之法,阵式中的画更是扰乱他的心神,如此下去定会被此阵困死。
“怎么办?”
沈花雨如是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