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魔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方惜花说出那句话旨是在接下来有人能搭唱。
因此剑魔虽被沈花雨那两道厉光盯得心底发凉,可仍硬着头皮道:“我们不答应!”
老实说,剑魔并不想当这出头鸟,可他不得不当,因为场中他的职位最底!
沈花雨皱了皱眉头,道:“哦?其实今晚你不该来的,因为你在仁义山庄所受的刀伤还没痊愈。”
剑魔既然当了回出头鸟也就只好继续当下去,他故作狂妄,故作冷笑,道:“这点伤算什么,一样能取你的命!”
剑魔明知就算他不受伤也绝非沈花雨的敌手,可他却仍然大言不惭。
其实人世间有许多人正是这样,他们仗着狗势,夸大起辞,狐假虎威,狂妄叫嚣;可一旦失去了可依靠的权势他们就变成了龟孙子,在人前人后哈着腰,躬着身,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剑魔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仗着他们人多,而沈花雨却只有一人,你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是双掌难敌四拳,况且他们有更厉害的杀着在后头,因此他才敢狂言、大言。
沈花雨反问:“刀鬼、掌毒是曾与你结过拜的弟兄?”
剑魔冷哼了声,算是回答。
“可他们死了,你却还活着!”沈花雨悠然道。
“那只能怪他们学艺不精。”剑魔冷冷道。
沈花雨语气突然一寒,剑魔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恐惧。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既然死了,你为何还活着?”
剑魔被沈花雨的气势摄服,嗫嚅到:“他,他们死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
“你们既然在关圣爷面前烧了香,发过誓,那么就该同年同月同日死,你苟活了好几日也该下去见见你那两位兄弟了,免得他们对你生起相思之情!”
话刚落音——
一道青青的,淡淡的亮光划破长空。
是剑光,剑光直取剑魔。
这一剑带着深深的思、淡淡的愁、浅浅的怅——
就像是多情反被无情恼的幽思,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哀愁,此情只待成追忆的怅然。
总之,这一剑勾起了人的相思之情。
剑魔也勾起了内心深处的相思,他自小便喜欢着镇里朱大户家的千金,可当时他家境贫寒与朱大户家是门不对户不当。他十八岁时朱大户家的千金嫁给了县太爷的儿子,他听到消息后盛怒之下,在朱小姐与县太爷的新婚之夜闯入他们的洞房将新郎给杀了,尔后要拉朱小姐与他一块私奔,朱小姐不从,他嫉愤之下强暴了朱小姐,发泄兽性后为了灭口也将朱小姐一并杀害了。
自从那晚后,他便入了魔,成了魔。
可这几十年来,在他心底处仍残留着年少时的这一段思情。
当那冰冷的剑锋轻轻地划过剑魔的咽喉时他才惊醒,反应过来!
可已经迟了,他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去摸自己的咽喉——
血!满手是血!
一丝丝鲜血正从他的咽喉不断的冒出,再顺着他的脖子一滴,两滴……的往下滴。
接着,和着满眼的惊疑,恐惧与愤恨,剑魔便倒下了,倒下前张着嘴似在想说什么,可却永远都说不出了。
一个人的咽喉被割断了那还能发得出声?
沈花雨顷刻间已退回他所站立之处,就像根本没动过一样,他腰畔那柄破剑更像是从未出鞘过一样。
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一柄剑不仅出鞘了而且还在剑魔毫无反应,不及出手的情况下割断了他的咽喉!
这是柄什么样的剑?
那又是种怎样的剑法?
“斧王”孟开山只感到手足冰冷,眼前这俊洒而又不失风趣的年轻人竟是那么可怕!
胡月儿心中只感到惊讶与兴奋,她没有怕的感觉,每每遇上比她强比她厉害的男人时她感到的只有刺激与兴奋,她会立即升起种征服的欲望。
此刻,她对沈花雨也是这种感觉。
方惜花寒着脸,冰冷道:“相思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