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不然,等儿子长大了,不定要生出什么事来,小孩子最是胡闹,但是这里是法在王下而在皇上的大理国,大理国明法归定,小孩从三岁始上法,十岁以后的小孩犯法与成人同罪!有着这许多的顾虑,段详兴写了血诏,以明心智。这份血诏浮薇郡主不敢拿给刘志恨看,而是另抄了一份,寄了过来。这里面,段详兴的苦处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朱子柳却是知道的。
在朱子柳从刘志恨之后,他,武三通,老泗水,和那个蛮樵子都得了南帝的明示,要他们小心保护段详兴的性命,要是刘志恨得国之后不善待段详兴,就将他救出来,让他出家。这四人中,武三通早早投向了刘志恨,这件事情也是当成了耳边风,半点也没放在心上。老泗水和蛮樵子各有所得,也是将个心儿放在兵事上,哪里还会想到大理国的正统皇帝。只是朱子柳,他办得事多,跑路也是最勤,往往大理宋国两头跑,但也就是他还把这个事放在心上,时不时的到宫中见过老皇,道隆帝早失了一切雄心壮志,他现在心宽体胖,双手摸不到肚脐了,也算是好,可就是这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对于这一点,也就是能对朱子柳说说了,他的心事朱子柳全然明白,也就有了这一回的晋劝,于哪一方面看来,刘志恨继位都是大好!
但这时,刘志恨却是让开了,只道:“本王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本王会细细思量的,老相,你下去吧,是本王的错了,让你这么晚来,快快回去,穷国还有很多政事等着你来处理呢……”朱子柳嘴唇微张,道:“王上……”刘志恨却哼了一声,忽然挟抱起洪凌波向内室走去,同时道:“就说一直不见了你,你跑哪儿去了……”洪凌波给挟着,哪里敢说话。
外间,朱子柳怔怔跪着,再有风来,这寒意让朱子柳也是哆嗦了一下,要知道他随着南帝习武,虽说没得到精艺真传,但内功怎么说来也是小有成就的,放眼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的好手,只是这时却是哆嗦了,不是他冷,而是心寒!但刘志恨并没有确切的意思,是以他还不确定这位王上的心思是什么,再有风起,这风越来越是大了,朱子柳回过身来,到了殿外,一个士兵道:“老相爷,快快回去吧,这个季节,容易起风,到时风可大了,不在屋中可是不行!会出事的!”朱子柳“哈”了一声,道:“风,早来了,早来了……”晃着虚浮的步子,一步一跄地去了。独独留下那士兵奇道:“早来了?屁话,没老透就老笨了!”
风是大了,越来越大,随着风,便就是浪,海上,无风还有三尺浪呢,更何况是有风,还是这么大的风!在海上,一支船队正在风中苦苦支撑!帆已经全部落下,但是这也不行,那一个接着一个的大浪,竟是可以直扑上船上来。这船明明高出海面三丈,是少有的大船,可浪大时竟是有五丈,这时不时的一扑,船上面已经没有人身上不湿了!自船的下舷,一支支长桨伸将出来,无力的划着,想在这跳动如活的海浪里拔动出想要的水花,无异于痴人说梦,支支的长桨都是用不上大力,你就是真有力也不能随着用,一个不好,长桨断了,那可就完了,这长桨都是配制的,少一支就是少一支,没有配的,再说也没想过正常情况下这桨会断的。没错,这一支船队正是张一谋的残兵败将!
鲁小玲方自要开口,却是叫那突如其来的一口海浪打在了嘴里,这海水,可非是一个“咸”字能说明的,不止是咸,还发酸,发苦,隐隐中还有一股儿臭味!人说大海干净,也不想想,这海里也不知有多少生物,吃喝拉撒全在里面了,要说里面干净,当真是骗那老鬼去了。鲁小玲“呀呀呸”地将一嘴的苦水臭水喷将出来,再叫了一声:“张大人!”可张一谋正自忙着。
一条条缆绳来回抛起,忽然一个人尖叫了一声,却是在船上工作时叫一股大浪当头打上,一下子没得能稳住,叫着从船舷上翻了下去,在这海浪中,这一下去,不要说生路了,便是想好好溺死也难,一个个浪颠得他不知所措,再叫一个更大的浪花压下来,这一压,可是好了,却是让他一下子沉到了海里,一股潜流将他一卷,立时不知下到多深的海里去了,转眼间就再不见了人。只是一会儿,已经是四个人掉下了海,但是这时的甲板上又必须要有人,不然,海浪无情,要是不能把握住这船,叫浪花打散了船,那可是不好。在海中,船可不是静下来让浪打的,而是要顺出浪潮,借势而行,并避让开最大的浪头,哪里能不在船上面!
张一谋一个回身,道:“鲁阳侯,这时也就不要再给我添乱啦!”鲁小玲也是怒,道:“我正是想要问问你,我们明明是前往小流求寻求补给,为什么行了一半,你却要把船往西北开!”张一谋道:“这是另一回的大事,我不好说!”又是几个浪头打来,却是一下子卷走了甲板上二十多人!这浪虽大,但是还有更大的,只见一条白线分明的大浪狠狠扑来,张一谋大惊,道:“不好!”一拉鲁小玲却是躲到了舱里,这时是生是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道浪非同小可,足足八丈有奇,是个推来浪,不是潮浪,可怕之极,正常船只遇上这种浪,那和死了已经没有分别了。天地之威,岂是人力可比拟的!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