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却是感到了一点的为难,刘志恨的说法他自也是赞同的,只是这里面的事可也不好说。一来,大宋朝庭一向是要面子不要里子,升国公主是理宗皇帝的心肝宝贝,她的婚嫁办得小了,那哪里说得过去?便是朝臣第一个就不会答应,朝臣答应了,理宗也未必答应,再者一说,这是两个国家的一次联姻,说得上是意义重大,从政治上说,大宋也当把它弄得声势浩大才是,以此向蒙古诏告,我大宋与大理是姻亲之邦,你们想打我大宋也要想想大理的反应,想动大理,也要看看我大宋的态度。其实,这种姻亲关系一点也不牢靠,一点也不重要,真正说来是没有人当它是一回事的,只是大多数的古人偏偏就是迷着这一套。
“这一点上,还请大王原谅则个,”李庭芝道:“在外臣来看,这自是好,只是这事非是外臣能够作主的,外臣怎么想来,也是还得大办的好,大王战无不胜,也当以一场大婚来向世人展示大王的威名雄风才是!”刘志恨摇摇头道:“本王没钱!”李庭芝一时语塞,这要是在北宋时,大宋怕不是会说不就是没钱么,我包了,可是现在的大宋也是不富裕了,许多的地方要用钱,非是如此,他贾似道非得用公田法来找这个恶名么?大宋也是穷啊!忽然,刘志恨呀了一声,道:“妙啊,有了,李大人,本王有一个法子,你看可行不可行?”李庭芝道:“大王但请直言!”刘志恨道:“好,李大人,你来看看!”他手随便一指,却是在那边上的一处沙盘上,这处沙盘就在耶律燕的身前。由刘志恨前引,李庭芝随后,一到这沙盘前,李庭芝立时认出,这正是穷国并大宋南部南海之图样,但见那蓝纸贴得海,泥捏而成的山地岛石,无一不似真像,便让人觉得这天地都凝聚在这小小的一只方盘之上似的。李庭芝看得心神动摇,可还是没看出这和他要说得法子有什么关系,难道北地王要割地?从道理上也是说得通,只是以北地王的性情怎么说来也不似是个昏王。
李庭芝只得明言,道:“外臣……不明大王的意思!”刘志恨看也不看,只将手从边上拿过一面三角小旗,一下子就插在了其中一个小点上,道:“李大人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李庭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他为人也是沉府有定,道:“大王还是睁开眼睛的好,这里是我大宋之地!”刘志恨淡淡道:“本王知道,这里自不是大理或是穷国之地,怎么,李大人以为本王想割地么?”李庭芝忙道:“外臣不敢,只是不明白而已,请大王将其意示下!”刘地乜道:“本王是问你这是什么地方,李大人不是没标字,就不知道吧!”李庭芝微怒道:“外臣再是不知也是认得,此乃是我大宋泉州之地!”刘志恨道:“泉州船队袭击了本王设在白沙的基地一事,李大人知道吗?”
李庭芝这里不由一惊,他也是知道一些的,当下道:“可是当时,白沙分明还是穷国之地呀,再者说了,当时的泉州船队出动,难道就不是大王请搬的来么?”这一点是李庭芝猜的,他猜得自是对的,只是也不好说出来,现在给刘志恨的提起,不得以说出来。于他来想,这怕不是刘志恨过了河,就不想再要桥了,要与大宋翻脸,虽说这种事情对刘志恨也好大宋大理也好都是没有一点的好处,但是谁知道这位性情与常人不同的北地王会不会做得出来。刘志恨真个要是做出来了,别的也就算是,单指他李庭芝的下场就不好了。刘志恨微微一笑,那李庭芝心脏紧缩一下的动静无不尽在他的心中,当下道:“李大人是个直人,不会拐弯想问题,这样好了,本王也就直说好了,李大人是个明白人,也是个聪明人,李大人,你自己说说,这个泉州,这船务商务,难道还由得你们大宋自己说得算么?”李庭芝一顿,脸上不自然道:“大王明鉴,这事本也就是瞒不过大王的,但是有一节,那些个海商虽是不义,但每年上交的钱财可也是不少的,是我朝农赋的三倍!此点不可不查,大王也当明白!”
“你错了!”刘志恨冷冷道:“以大宋的海上贸易能力,每年上交朝庭只是农赋的三倍,少之又少,你信不信,这个泉州要是交到本王的手里,本王可以每年上交你们朝庭一亿钱!”商之所得,十倍于农,刘志恨说一亿钱,其实是少的,以大宋的海上优势,只要经营得好了,一年岁入五亿左右,那可一点也不是问题,这还是看在了大宋民弱的份上,要是大宋的民间也有一定的积富,十亿钱也是不在话下!当然,刘志恨自是不会把这一节说出来,而大宋也必不会白白的把泉州这个财眼儿交到他北地王的手上,莫说刘志恨要娶升国公主,就是刘志恨娶了老杨太后加上理宗的谢皇后,也都是不行的!但是,刘志恨却是轻轻松松地道明了,你们大宋明明可以从泉州收取到更多钱财的这层意思!的确,以大宋目前对财赋的渴求,与其强推公田法,收那一年多不了几百万的田赋,还不如把这个精力转回到海上,要是大宋真个可以从海上得赋一亿,那可不是立时要发了么!
李庭芝道:“大王的意思是……”刘志恨道:“你们大宋明明有着这么好的一处财眼子,可是却把它交到了那些个海商的手上。这自然是有着你们不得以的苦衷。其一,便是你们大宋海上的力量虽也算得上是强,可是比之起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