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行十数个男女的绿衣童子开道,不消一会,再有十来个绿衣少年男女簇拥着一个一身宝蓝色大袍,头束着高冠,面貌清奇的男子进来了,他人略为高瘦,颌下仙须,倒也有几分正气,只是脸色却是蜡黄,神情有些木然,可眼角却是带出着兴奋。
黄药师上前行礼道:“我等巧合来此,不料竟是见到了这等奇景,还受到如此盛情款待,实是感激万分……”他话说得不卑不亢,立时得到谷主的注意,这谷主也是个人物,立时看出黄药师的高明,心道:“却是个真正的高人!”当下心喜之,道:“人来,还不给贵客上茶?”
左右顿时有男女齐出,提着壶,端来了杯,给每人面前都呈上了一杯茶水,众人一见,这也是叫茶么?但见那一杯子里,飘着三两片的茶叶,真正是可怜到了家。
旁人还好说,可血气方刚的武修文却是捺不住性子了,道:“这算是什么茶?我说谷主,你要是不想请这个客,大可以明说,也不用这样吧?”
那谷主淡淡一笑道:“我这谷中一向用食清淡,清淡有清淡的好,可是益于人体身心呢。”
此刻,便是武敦儒也是吃受不住,笑道:“难怪谷主您面膛红润,气血充足呢!”其实这谷主面皮焦黄,四十上下的样子,怎么看也是个半老头,虽说他的皮相好,可也吃不住这长久的营养不良。过去,他一直有前妻照顾,虽说不能食荤,可却是各种山货灵药补品不断,是以,还算得上是面色红润,可到了现下,若说他面色红润,实无异于指着和尚骂贼秃了。
谷主当即变色,正待要发作,却听黄药师道:“不可无礼,所谓入境随俗,我们既然入了人家的地方,就当尊重人家,便是人家的生活与我们有异,就可以我们的喜好,去枉评他人么?”
谷主脸上带笑,微微点首。
忽在此时,就听一人喝道:“来了还想走么?”只听“叮叮”剑刃交响,只见一白衣女子追着一个绿衣女子,两人边打边退,那绿衣女子分是要跑,只是那白衣女子的轻功可是高明,她想要逃,却偏偏跑不过人家,是以,给追着打了一路,只是她的武功也是不俗,身后的白衣女子虽剑法不错,可想要一剑杀了她,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见两人打到了大厅,那绿衣女子忽然尖叫了一声,挥剑向着谷主刺去,她这一出手,那白衣女子明明可以于后攻击,这样一来,若是谷主挡下了这绿衣女子的攻击,白衣女子立时便可将她刺死,便是谷主抽身让开,这白衣女子也可以占据上风,这样一来,不消几招,就可以将她拿下了。可她见了这一幕,却是偏偏住了手,人向后退开,目光扫到黄药师众人,不由一奇,道:“你们……”正想分说,却又是止住,道:“我没见过你们,你们是怎么来的?”
陆无双眼见这人正是李莫愁,只是,此刻的李莫愁再非是一袭的道袍,而是换了一身的白衣,她本就是古墓派的弟子,虽说给赶出了古墓,而入了道,可仍是一心向着古墓,如今她给逼着还了俗,没了法子,便就重拾了旧装。
却见那谷主一声冷喝,闪身避开,他看了个分明,这个绿衣女子出手尽是不顾惜自身的招术,分明就是要与他拼命,是以,两人武功虽有差距,可他也不想与之硬拼,这样一来,也就只得先行避让了,再见她一脸陌生,好好一张脸蛋儿上却是多了一道剑痕,从伤口上看,竟似是自己割的,不由奇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混进来的?”
那绿衣女子道:“你这狗贼,你忘了十多年前的事了么?怎么?现在只你一个人了?你那个恶婆娘的老婆呢?我本想先杀了她,可不想却是找错了人!”
杨过到了李莫愁身前道:“师叔,这是怎么回事?”李莫愁冷笑道:“你叫谁师叔?我可不认得你!”她方才出来见到了黄蓉等人,心下一喜,还道是那个负心人来见自己,心道:“既然这样,那就随他回去吧!”哪知道这欢喜还没过去,只将眼一看,在坐者有黄药师父女,有武氏兄弟,有陆无双程英姐妹,有杨过小儿,可就是没有刘志恨与小龙女,她只道这二人不来是过他们的花花日子,想那奸人现下里身边要年轻的有郭芙,要美丽的有小龙女,哪里还记得她来?她本就是性情激愤的人,这一得了气,如何还会再做细想,只管着生气啦,便是杨过上前来问好,她都起了迁怒!
黄蓉是个知事的人,只略一想便明白了八九,上前道:“妹子,你可误会他了……我们本来是一起的,可万万想不到出了一桩非他不可的大事,你也知道他目下是什么身份,国事为重,不可能不管,这不是让我们打个头站么?他也是要到的!你还真当他不管你么?你这样的妹子,便是我,也舍不得不管的……”
李莫愁本就是直心的人,听了黄蓉的话,心下一宽,暗道:“他为了我,让他的岳母都请来了,再说,以这贱人的性情,也不可能会对我不管,许是我想得多了!”只是她也是个好面子的人,当下道:“罢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想和我说话,让那个负心人自己来!”
正当她要走之际,却是陆无双跳到了她的面前,道:“你想这样折磨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