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郭靖大声道:“过儿,瞧好了……”忽然纵身跃上了高岩。
那七个道人大叫一通,也想往岩上跳,谁知郭靖又是纵身窜上一株松树。他虽与众道相离,但不远不近,仍是占定了北极星位,只是居高临下,攻瑕抵隙更是方便。
刘志恨道:“瞧见了没?便是你武功高,不让他们成阵,他们又能奈何得你何?”
陆无双暗中称是。
却说那七个倒霉道士跟着要跳上那树,郭靖却笑道:“下来罢!”纵身下树,伸手向位占开阳的道士足上抓去。
那北斗阵法最厉害之处,乃是左右呼应,互为奥援,郭靖既攻开阳,摇光与玉衡就不得不跃落树下相助,而这二道一下来,天枢、天权二道又须跟下,顷刻之间,全阵尽皆牵动。
郭靖占得上风,也不想过于得罪,当下抽身飘退,道:“七位道兄,在下多有得罪,请引路罢。”
谁知那七个道人明明技不如人,却偏偏口气甚大,直将郭靖说成了个万恶的淫徒,郭靖越是谦和他们越是不信,陆无双道:“师父……我知道你为何不喜欢这位……郭大侠了……”
刘志恨道:“你知道什么?”
陆无双道:“跟在他的身边,却要受这些俗人的气,还不如一剑杀了……”想想这话实是太过,忙道:“便是教训一下也是好的,似这位郭大侠……太也迂腐!”
刘志恨身躯一笑,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真是好,以后一定要记住,侠以武犯禁,不犯禁,不惹事,凡事这般谦让后退,还学什么武,逞什么侠……只是你郭伯伯心胸与别人不同,你虽不认可他的行为,日后见到,却要对他尊重,明白么?”
陆无双得了夸奖,心下高兴,道:“无双明白。”
便在这时,一众道人又与郭靖争斗起来。刘志恨大感不耐,心道:“你若早点出手杀掉一个,何至于让他们这般不知怕的,便是出手重点也好,似你这样,武功再高,又能辗几根钉?”
便在这时,陆无双道:“师父……你看……”
却是一个道人蹑手蹑脚地向那小孩袭去,一手捂住那孩子的嘴,往肋下一挟,便向旁边小路奔去。
陆无双不由道:“这人好生卑鄙,人家大人在与人比试,他却暗中出手对付一个孩子,真真是好不要脸!”她说这话却是浑没有想到,自己也是个孩子,只是她虽是孩子,但却也算得上行走过江湖,于路上也算是杀过人了,这心态上却是与那孩子大大不同。
刘志恨却是笑了,心道:“是他?”当日他在全真教便为此人欺负最狠,这人姓赵名志敬,武功一般,却是丘处机的大弟子,得了丘处机的势,乃是全真教中的小霸王,教中上下,除了尹志平,当真是没几人能在他的眼下,不过,虽说他的武功不怎么样,但在全真教三代弟子中却也说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却是不巧,撞上了刘志恨,刘志恨当即道:“走,咱们去看看!”
其实看看是假,折辱他一番却是真,对于此人,刘志恨虽恨他之甚,却也没有杀他之意,说来刘志恨真正恨的还有这座重阳宫,这等小人,留下来,正好能败这重阳宫的根基,若然不是他已经达到了入道之境,定然是不会做出此想,但到了现在,这般想法却是如此自然,便如他本就是这般想的一样。
那赵志敬正暗自得意,想那七人真个是傻,白白地费力去与那怪人打斗,且不说他真是郭靖,就算他不是,到时将这孩子一摆,还不怕他投鼠忌器为我所左右?到时说不得便是在师父师伯面前大大露脸,哼,这重阳宫,还不是得靠我?
正自得意间,却听到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定睛一看,却不知何时面前道上多了两个人,且是一男一女,距他仅十步之远,如此之近他竟然一无所觉,赵志敬纵然是个傻子也知道是遇上了高人,他又刚做下了不耻之事,不禁向后退开一步。
那名女子十多岁的年纪,分明还是个孩子,但她一身白衣长裙,往上一眼,只道是个标志的小姑娘,天生就一张菱角般的小口,更是惹人怜爱,背上一件绣有青色花纹的白色披风,一看便是武林世家出生的样子。那名男子更怪,一副灰袍罩体,外戴一个秀美如处子表面光滑鉴人的青铜面具,腰间自是悬着口剑,剑风古朴,一望便知是柄好剑。
赵志敬又惊又怒:“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也敢来这里放肆?”他说着抽出剑来横在胸前。
那青铜面具男子却是笑道:“好威风好煞气呀,想不到一别经年,再次相见,赵师兄一如昨日,真是让人心折,却没想,赵师兄闲暇之余,竟然还对拐卖人口感上了兴趣,我这里有一个徒儿,不知赵师兄是不是也有兴趣?”
赵志敬听得至此,却是一头雾水,道:“你叫谁师兄,你认识我么?”说到这,心下却是一惊,想到了一人,原来小时候曾有一个小道士,为他欺负,那小道士也不着恼,要干啥便干啥,只是时不时的往去后山,一人练剑,这人后来夜出全真,独下终南,没得几年,江湖上多出了一个自称是全真弃徒的人,没得丢尽了全真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