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奋力一冲,人已冒出江面,举目四顾,但见江面一片静寂,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他大感奇怪,心想万毒尊者和水龙神君两人,早先不久还在狠斗,怎么一下就不见人影?
定远手扶船板,绕着大船游划一匝,钟子期,莫淑贞,徐幽兰也不知去向,他感于徐幽兰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情不自禁低声道:“徐姑娘,徐姑娘!”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静静的江面仍然传出很远,第二声呼唤刚落,突然听到五丈之外有了回应。
他大喜过望,叫道:“徐姑娘,你无恙么?”
说话之时,奋力向那边游去,徐幽兰悲喜交集,连忙也向这边划来,只不过她手边并无船板。
要知她常年生活在船上,水里功夫自然了得,早先在船倾覆之际,人已随水滑了出来,她倒是担心定远的安危,所以没有远去。
定远忙道:“我这里有船板,你可以扶一扶。”
徐幽兰甜甜一笑,说道:“我不打紧,还是你自己扶着吧!”
话虽这样说,但是她仍在情不自禁之中伸出左手搭住船板,右手一划,两人缓缓向前游去。
定远问道:“令尊和水龙神君呢?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徐幽兰叹道:“他俩都是怪人,为了这条水道,已经争执无数次了,通常总是在水里打不够,然后到陆上去,打到兴尽,便各自分手!”
她顿了一顿,又道:“这次怕有点不一样了,家父平生心血所积一条大船被他击毁,若不拼到你死我活,只怕不会罢休!”
定远暗暗吸了口气,心想真是两个怪人,只是依我看来,水龙神君可要比你父亲正派一些,因为他总不受莫青萱骗使啊。
他心中这样想,却没有说出声来,脑中一转,心想她父亲和我有仇,她却对我有恩,大丈夫立身处世,应该先报恩后报仇,当下说道:“徐姑娘,在下自忖尚能和水龙神君一搏,烦你带我去看看如何?”
徐幽兰摇摇道:“谢谢你,他俩都是疯人,高兴打到哪里就打到哪里,真要大战,还不知从何处找起呢!”
定远轻轻叹了口气,他有心报恩,不料无门可入,只是这样一来,他对徐幽兰就不得不有多种心情了。
这时已是三更时分,江面寂寂,河风轻吹,两人都觉有些凉意。
定远怅然道:“徐姑娘,钟子期和莫淑贞总不会逃的这么快吧!”
徐幽兰四处望了一望,说道:“子期水里比我强,大概他离开船舱之后便发现我爹和水龙神君行踪,说不定是跟去了,倒是莫姑娘不识水性,这会只怕凶多吉少?”
定远愤然道:“害人终害已,她也得到报应了!”
徐幽兰脸孔红红的道:“张大使,你错怪她啦!”
定远摇摇头道:“我一点也没有错怪她。徐姑娘,你不知道她几次都想害我,但我几次都饶过了她,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徐幽兰见他一脸激愤之色,心中不由一动,暗想他和莫姑娘乃是仇家,莫姑娘私心之事,我怎好对他说?忖思之中,忽听一阵厉啸之声传来。徐幽兰叫道:“不好!水龙神君来了!”定远侧头一望,果见一条高大身影踏着水波如飞而来,不由骇然道:“此人脚下莫非绑着东西,轻功之高,只怕举世也罕见!”
徐幽兰微微晒道:“他脚下正绑着有木板,家父也是一样!”
定远“哦”了一声,眼见水龙神君起来越近,他心中反觉泰然,暗想不知他和万毒尊者谁胜谁败,要不然,这倒是我报恩的大好机会。
徐幽兰见水龙神龙近了,脸上露出惶然之色,说道:“看样子,今夜一仗,家父得师兄之功,水龙神君可能也吃了败仗!”
定远不解的道:“这又从何得知?”
徐幽兰道:“水龙神君这人有个怪癖,他越是高兴,便连连发出厉啸声表示心情,若不得意,一天半天都难发出一声”
定远心中微动,真的,水龙神君仅仅只有刚才发出了一声厉啸,如今还没见响动,这样看来,他真的败了。
水龙神君踏波而来,一双锐利的目光不断在江面上扫射,好象寻找什么东西似的?
徐幽兰一见,不由急声道:“不好,他一定输了,此时要找我出气!”
定远茫然道:“未必见得!”
徐幽兰促声道;“不管怎样,我还是先到水中藏一藏较好,等他去远了我再出来!”
说着就要往水中伏去,定远忙道;“不打紧,他若敢对姑娘无礼,在下绝不袖手旁观!”
说话声中,水龙神君已飘了过来。嘻嘻的道:“徐铁坤以二敌一,我实在输的不服,嘿嘿,正好找到你出一口气!”
徐幽兰厉声道:“你击毁他老人家心爱之物,虽死不足以偿其罪!”
水龙神君冷声道;“一只破船值几何?谁叫他越过我的水界?”
定远抗声道:“好大的口气,谁说这条江面是你的?”
水龙神君扫了他一眼,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