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从远处跑过来,看到我就说:"哥,你怎么了?别这样,你别哭!",我抿了抿嘴,转过来,凄苦地一笑说:"没,没事,你进去看看你姐,别让她难过!"
贝贝看了看屋里,匆忙走进去,门开的时候,我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呜咽的声音,我想回去,可是两个人对我摇了摇头说:"刘先生,我们不能出任何差错,尤其这个晚上,已经超过底线了,还请你——"
我点了点头,忍受着里面那呜咽声的摧残,我站在外面,然后冷冷地看着一个地方.
"姐,不要哭了,乖,咱不哭,你哭,他在外面也难过啊,他都哭成那样了!"
我听到她突然不哭了说:"宝贝,去外面看看,让他别哭了,姐不哭了,让他早点回去!"
接着贝贝就出来了,她已经泪流满面,一个美丽的小女人,小有名气的明星,哭的犹如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她走到我跟前撇着嘴,说了句:"哥,你别——别哭了!"
我刚转过身去,她就哭着抱住了我,抱着我哭着说:"哥,你想想办法救救姐吧,求你了,我不想让她这样,人家说会——会让她离开的!"
"傻瓜,不会的,乖,别哭了,不会的,哥跟你说,她不会有事的,只是两年牢,其实就是一年,你放心,乖!"
贝贝哭的很厉害,我突然有种感觉,她是我和莉姐的孩子,一个母亲要坐牢的,可怜的孩子.
贝贝从我怀里离开后,然后用手擦脸.
我想了想,然后说:"贝贝,别跟她说我帮她的,听到吗?这事不能传出去!"
"恩,恩!",贝贝抿了抿嘴,很严肃的,很听话的样子.
我看了看贝贝说:"贝贝,不管以后怎样,你都别激动,你是大人了,应该了解这个社会,很复杂的,还有,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如果可以跟我说,我——",我想跟她说,我要去美国了,可是,我又把话收了回去.
"哥,我会照顾自己的,姐昨天晚上跟我说了一个晚上,我会懂事的,姐好爱我,这些年,她什么都为了我,我感觉她比我母亲对我都好!"
我点了点头说:"恩,乖,她如果有你这个女儿也会开心的!"
"恩!",贝贝坚强地点了点头.
我当时的心情很失落,我想到我要回美国了,我要离开这里了,离开她还有贝贝,我心情就痛的要命.
那天,我回去的时候,我开车的手一直在抖,抖个不停,我最后把车开到了一个排挡,一个人,外面灯火闪烁,城市里吃排挡的人呼着热气在寒冷的冬季里蒸腾.
我从车里出来后,裹了裹大衣,我从未有过的孤独感,失落感,犹如杀人犯要逃离罪行一样的慌张.我走到排挡跟前,炒了几个菜,然后要了瓶白酒,一个人在那里喝起来.
周围的桌子上喧哗声,举杯声,笑声与我的内心构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知道欢乐和悲伤都是生活的常态,就比如那些欢乐我也有过,可我要经历悲伤,而那些悲伤的人有天也会欢乐,就是如此,所以什么时候都不要麻木吧,生活没有不变的快乐!
我喝个不停,菜几乎没吃,酒喝了很多,幸亏多年后,我的酒量已经十分了得,那样的穿着,开着奔驰在排挡里喝酒,必然印来别人的目光,竟然有女人过来跟我搭话,夜晚的"她们"贪恋着金钱的浮华,有个小姐模样地坐过来说:"啊,帅哥,一个人喝啊,我陪你好不好?"
我按着酒杯,低头说了句:"走开!"
"切,干嘛呢,看不上我,我还有其他妹妹呢!"
"我让你走开听到没,滚!",我抬起头,露出狰狞的表情说.
她丢下句:"妈的,开奔驰就吊啊,操,阳痿的男人!"
我冷冷地笑着,捏着杯子,酒意让我头脑眩晕,神情恣意,我望着杯子,冷笑了下.
我知道,我他妈的要走了,要离开这里了,而她要进去了,我心爱的女人要进去了,我们以后呢,哼,不会有他妈的以后了,她会看不起我的,会骂我的,我为了她,再次出卖自己.
我光鲜的体面,可是也出卖的寒酸,我什么也没得到,一个没用的男人,内心的悲伤,不会有人懂,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出于什么,是被命运所逼吗?
只是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而已,有人认为这是傻到家的事情,可是今夜,我在横江城就这样为了一个女人而活,为了一个女人而改变生活的足迹.
我摇晃地站起来,老板被吓的忙说:"哎,先生,你别忙走,哎,你可不能出什么事,我可担当不起!"
我挥了下手,然后去掏钱,掏了不知多少给他.
他看了下说:"钱多了,用不了这么多!",横江人其实满好的.
我挥了下手说:"别找了,以后也许就来不成了!",我晃悠地到了车里,老板还在外面说:"哎,兄弟,能开吗?不能开,我让人送你!"
我挥了挥手,然后把车子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