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没再回孤儿院去找她,一个人独自开车回去,又在午夜的酒吧里喝了酒,酒喝了不少,烟也抽了很多,一个人坐在那里,想了很多,可是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我知道,我是爱她的,可是,她如果真的跟别人这样,可以出卖自己,我如何去解脱,我希望她是个好女人,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变的犹如魔鬼一样。
我那样对她,我又感觉深深的悔恨,真的,责怪自己,我就这样在爱与恨,原谅与不可宽恕上徘徊,我被搞的支离破碎。
2005年的春节就在一场郁闷的,伤心的,无奈的性爱过后,结束了。年这个东西在我成长后,变的越来越的单薄,我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穷,过年才有点荤菜吃,因此特别希望过年,可是长大后,却不希望了,尤其在这个城市,因为感情的问题,与这个女人纠葛着。
第二天醒来,新的2005年来了,我想我们会有崭新的一年吧,可是也许这年,又不会什么好兆头。
一大早,我被很多短信吵醒,又都是拜年的,我只回了我妹和琳达的,我过年没回家,打了电话回去,又让当地的分公司送食物回家的。
我妹也会用了手机,我让她在老家多注意身体,她说孩子要生了,我跟她说,生完孩子,我把他们接过来玩。
琳达发了条短信给我,用汉字,上面写着:“你个坏坏的男人,大年里鞭炮响在你被窝,你是幸福美丽的人——”,我看到后,呵呵一笑,然后回过去说:“诗人原来就是不太懂汉语的人!”
她用英文回过来,说她不懂,说她昨天晚上一直在找我,想跟我过年,但想到我肯定和女人去鬼混了,就没联系,于是和公司里的外国、员工去酒吧喝酒了。
我问她有没有发生一夜情,她回我说外国的男人都太猛了,还是喜欢CHINESEBOY!“
我不敢再招惹她。
其实外国女孩也会很含蓄的,爱一个人,我想是这样。
三天后,公司开始上班的,那三天,我没跟她见面,我一个朋友在无锡开了一个度假村,我去那玩了三天,吃了太湖的鱼,沿途又去了周庄等地,随便看了下风景,我认为我出来旅游是明智的,出来后,心情的确好了点,她也没有跟我我联系,贝贝也没跟我联系,我始终认为,贝贝不跟我联系,是她捣的鬼。
但是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
就在第四天,我刚进公司,还没坐下后,突然琳达跑了进来,我抬头望着她说:“WHATHAPPENED?”
她张了张嘴,才说“出大事了,盛——盛世出事了?”
我忙坐正说:“出什么事了?”
“DEAD!”
“谁死了?”,我匆忙地站了起来,我以为她出事了。
琳达结巴了半天才说出来是盛世的建筑工地上的建筑工人被砸死了,死了七八个人!
我一听,赶紧说:“跟我走!”
我开着车带着琳达和公司的人一起去了工地,我们到的时候,工人已经被抬走了,还有一些工人被送去抢救了,到处都是记者的车,围的水泄不通。
我挤进人群,看到她在那哭,很多记者一起问她,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公司老板竟然为这事哭了,她抿着嘴,脸都白了,她好像没见过这么大的事,跟个被吓着的孩子一样,在那里一边流泪,一边说话,记者不停地拍。然后拿着话筒去逼问着。
我看了看,然后冲过去,对那些记者说:“别他妈的拍了!”,我站在他们面前说:“这是我们合作的项目,有什么问题,问我!”
有个记者张口就问:“关于工程质量出了严重的问题,这些你们SKS公司不了解吗?”
我摇了下头说:“十分抱歉,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是我们的失职,现在我们不方便接受采访,请你们先离开!”
还有人追问,我一笑说:“你相信吗?我能让你们的报道发不了!”
有个记者说:“我们没接到通知,我们还是要过问,我们是某某网站的横江站记者,我们不会受别人约束的!”
我低头恳求说:“那算我求你们了,事情的真相还没搞清楚,请你们别忙采访,我们会给媒体和公众一个交代的,好吗?”
我回头看了下旁边的她,她还在那里忧伤着,眉头不停地皱着,真他妈的是个孩子。什么大女人。
我总算把记者打发到各自的车上了,然后问她:“怎么回事?你别哭!”
“我——我——”,她一句话没说又哭了,我也不知道,都说工程没问题的,是我不好,我该死,我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
真他妈的搞笑,这个时候,不是她拦责任的时候,这样她会出大事的,我小声地跟她说:“你别哭,我求你了,这个时候,你应该有理,不要哭,这样他们会抓着你不放,你麻烦会很大的!“
她擦了擦眼泪,秘书在她旁边扶着她,她的悲伤完全是出于对人的同情,我了解。
我又问了句:“那个狗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