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黄河山真让他说之后,他才嘟囔着说道:“刚刚还小老弟,现在突然要做干儿子儿子,我心里有障碍。再说了,我老爸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他就我一个儿子,我过继给你了,他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了?这……恐怕不成!”
黄河山被洪三的话说得一愣,好一阵之后,才摸着洪三的脑袋开心地笑道:“好小子,没看出来,你为人虽然狡猾,但是倒还有几分孝心。妙极,妙极,我要找的正是你这种人了。”
说到这里,黄河山停下想了想,点头道:“好吧,那就这样。龙虎寨是我跟我的结拜兄弟创立的,我是老大,他是老二。现在,我再跟你结拜,你做三弟。从今往后,就是我们龙虎寨的三当家,你看怎么样?”
洪三连连点头,“这样最好,刚好我叫洪三,三爷叫得刚刚顺耳。”
“哈哈哈,你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就要当爷了。”黄河山敲着洪三的背,笑道。
洪三也跟着笑了一阵,然后仰首望着头顶的瓦片,第一次有了极为明确的人生志愿,那就是尽其一生的时间,去成为这世上最牛逼的山贼。
洪三自愿加入龙虎寨之后,马上就面临第一次实战,那就是抢劫衡山县有名的富户,衡山县最大的米铺老板李老板。
在房间里蛰伏到深夜两三点,等到城里一片安静,李老板夫妇房里的灯都熄了多时之后,洪三才跟着黄河山都后门悄悄把门打开,招呼那些早就准备在门外等着的几十个山贼们冲进家里来。
因为在事前,洪三已经装着找茅房,把李老板家的路都探了一遍。所以这些山贼进来之后,在他的带领下,三下五除二,一点声响都没弄出来,就把李老板一家给杀了个干净。
杀完之后,黄河山就带着山贼们和洪三,卷着李老板家所有的金银细软,从城墙的破口处溜了出去。在城外骑了快马,一路狂奔,冲回了龙虎寨。到了山寨一点算,收获足有过万两白银之多,把黄河山及一众山贼乐得都快疯了。
龙虎寨名字威风,可是实际上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山寨,加上一些家眷,整个山寨也不过百来人,能拿刀的不过三四十人。平时干的也都只是些剪径,绑票等小勾当,每回最多也就捞个百来两的银子。这次一下子捞了上万两,可足够花差一阵的了。
借着大家的兴头,黄河山,就把洪三给山贼们介绍了,并且说他是三当家。山贼们纷纷向着洪三投去不屑和惊讶的目光,不过碍于黄河山的威望,都不敢说什么。不过二当家,也就是黄河山的义弟刘淙却是不大认帐。他比黄河山只小一岁,但是心眼却比黄河山小了不只一轮,一向在山寨上横行霸道惯了。除了黄河山,其他人他都当成孙子一样对待,现在突然来个十几岁的小破孩,要跟他平起平坐,他怎么受得了?当场就说道:“大当家,这小破孩jī巴还没老鼠jī巴大,也能干当家?你莫是烧坏了脑袋吧?”
黄河山听到刘淙这么说,心中微微不悦,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整个山寨里最能打的就是刘淙,他需要他这么一个武力。所以也不好直接反驳他,只能说道:“操婊子才要jī巴,干事情的事情不是靠jī巴,是靠脑子。洪三的jī巴没你大,可是他脑子一定比你大!”
刘淙听到这里,正要说什么,黄河山却把手一伸,“行了,这件事不要谈了,就这么定了。”
刘淙见到黄河山这么果决,也不敢再说什么,谁叫他只是二当家呢?不过,他看向洪三的眼光却是充满了不满和怨恨。而洪三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心里直想,“你不就比我jī巴大一点么?等过多几年,大家脱下裤子来比,靠!”
上山之后第二天,洪三就给他父亲去了封信,说自己在路上遇到异人,被收为弟子,要进山学习修真之法,短则十年,长则千年,请他老人家不要挂念。然后,他就踏踏实实,兢兢业业地在龙虎寨干起三当家来。
事实证明,黄河山是个极有眼光的人,如果给他多活几十年的话,说不定他真有机会当个一方之主。因为,正如黄河山所预料的那样,洪三确实具有天生的山贼天赋。除了刚开始的三个月适应期之外,接下来的所有的行动策划几乎全部是出自这个大家所看不起的小孩之手。
剪径,绑票,打家劫舍,明明是同样的手段,但是在洪三的策划下,却每每都可以得到比正常要高得多的收益。而且,从前山贼们都是只要细软,粗重东西全都抛下,因为销赃困难,拖回去也是累赘。但是洪三却用一年时间,开辟了一条顺畅的销赃通道,所以被龙虎寨动过的人,无论死活,不要说衣服,就连头发都是没得留下的,出了名的什么都要。
三年过去,洪三十五岁半,龙虎寨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景象,而是一个有着数千人的大寨子,拿刀的人足有八九百人,方圆百里之内也算是有名有号的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山贼有了名声之后,就怕被官府来剿。对此,洪三又另有对策,他一方面开始韬光养晦,尽量不要做太惹人注意的事,一方面通过帮他销赃的那些商人,开始贿赂那些当官的。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收了龙虎寨的银子,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