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中画面微微晃动,彩衣老翁低声说着什么,片刻后,人群中走出两个黄衣道袍之人,凝视奇阵,一边绕行,一边掐指默算着什么。只见那两个黄衣道袍之人七转八拐之后,已然进入松柏大阵之中。
段逸鸣心中大奇,自己是凭借上古奇人神机天尊的奇阵玉简,方能破解大阵,难道这看来奇邪怪异的彩衣老翁也能破阵?他问道:“老前辈,他们……”
葛彭神色骇异,方才沉稳之态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等他说完话,便打断说道:“小哥,令狐师兄他神机诡变,厉害至极,咱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得赶紧躲起来。”又对花似海说道:“花兄,你先和小哥躲进万年居中,我去去就来。”
花似海一拉段逸鸣,就欲推门而出。
段逸鸣心念一动,问道:“葛老前辈,晚辈粗识奇门遁甲之术,不如和你一同前去设伏机关,也许能帮上一些忙。”
葛彭一怔,正要拒绝,突然想起他从容穿越松柏大阵,本来十分惊讶,方才事情突变,一急之下倒忘了这点。
他略略一想,点头说道:“也好,小哥且随老夫前去。花兄,你去打开万年居禁制,我们即刻赶回。”
花似海狐疑的看了段逸鸣一眼,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葛彭打个手势,两人急步奔出。
庭院中花草丛生,树木林立。葛彭奔到谷口,伸手在石壁上按下。
只听得“哢嚓哢嚓”响动,石缝缓缓合拢,与此同时,巨石四周突然涌出一阵雾气,将谷口遮掩起来。
葛彭回头说道:“小哥可以在谷口设下一些机关,希望能将令狐师兄阻上一会。”他脚踏天罡玄门之步,斜走北斗,取过一对碎石断木,纷纷插入土中,杂乱无章似的遍布周围。
段逸鸣看得清楚,葛彭出手即是一些失传已久的布阵之法,心中一凛,以他这般神通之人,尚且害怕令狐天珏,越发感觉到令狐天珏的高深莫测。
他冷汗迭出,收敛心神,忆起玉简中记载的“缺一残二”之法,在乱石之间插下十余根细木,根根没入地下。
葛彭直起身,顾不得身上沾满泥土,掐指默算,凝思片刻,又向右跨出七、八步,“啪”的一声,将一块石头拍入地下,这才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说道:“希望这些机关能将他阻上两个时辰。”
回头一看,段逸鸣已然准备妥当,心中大奇,心念转动,又被一股惊惧之意占据脑海。
就在此时,谷口“隆隆”巨响,巨石来回摇晃,似乎随时就要倒下。
令狐天珏的声音再度传来:“嘿嘿,这机关是葛师弟布置的吧。嗯,不错,比起当年万宝宫长进不少。看来这几百年深居简出,倒没有清闲啊。”声音宏亮,宛如就在身边似的。
葛彭大惊失色,心中狂骇莫名。自己在谷口外布置下的奇门大阵复杂无比,原以为能将对方阻挡半个时辰,哪知只短短一盏茶工夫就被破解,浑身冷汗直冒。
他战战兢兢,不敢答话,低声说道:“小哥,快走!”发足奔去。
段逸鸣觉察出对方修为深不可测,当下紧随而入,一路穿过树林。
两人方进入树林,就听见背后传来一连串惊天巨响,轰隆不绝于耳。回头看去,就见谷口那块巨石赫然倒塌,乱石飞溅,折断无数树木。
尘土飞扬处,令狐天珏施施然的出现在谷口,阴恻恻笑道:“葛师弟,师兄前来拜访,竟然闭门不见,没有一点礼数。也罢,师兄我就替你们解去禁制了。”说罢大袖飘舞,身形平平飞起,双手急点,一连破去数道禁制。
突然之间,彩衣老翁身躯一滞,被一股无形的屏障挡住去路。他“咦”的一声,停下脚步,眼光灼灼,紧盯着面前乱石堆不放。
眼前乱石成堆,看上去是一种上古阵势,虽然深奥玄妙,但中间连贯不上,有不少破绽之处,似乎是初学者照猫画虎之作。
令狐天珏微微一哂,默念法诀,昂首跨入。可是方走出数步,眼前阵势突变,原先中断残缺之处陡然连成一体,浑若天成,狂风怒号、幻象频现,一时间飞沙走石,连眼睛都难以睁开。
令狐天珏神色惊骇,双臂急划,灵诀弹射飞出,喝道:“镇神扶魄,咄!”
青气“呼”的升起,扭曲向上,不时有碧绿的幽火闪现。良久之后,阵势威力渐弱。
他凝视片刻后,惊讶的问道:“葛师弟,你从哪学来的奇门之术?嘿嘿,竟然是‘缺一残二’真术,果然那死鬼老匹夫偏心另爱,把这些压箱子的绝学传授给了你们。”
说罢放声狂笑,隐隐含有一股怨恨歹毒之意。
葛彭闻言大惊,双眼盯着段逸鸣打量,心中疑窦大起。他问道:“小哥,这‘缺一残二’真术是从那里学来的?”
段逸鸣心中暗道,此时不宜将身怀玉简之事说出,于是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就在这时,令狐天珏阴笑一声,屈指急射,飞出数十点青火,“嗖嗖”锐响,落在树林之中。顿时,碧火闪现、熊熊燃烧,一阵“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