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多好?
顾研茹娇颜晕红,眼波流动,心中也是乱成一团。说也奇怪,自从那年在苍灵山下的小县城初遇之后,就对这个少年暗起好感,另眼相看。
如今再次相逢,一同出生入死,大劫余生,无形之间又平添了几分好感。尤其是他竟然看到自己在暖潭中洗浴,自己清白的胴体被他一览无遗,看了个够。想到这里,她忸怩羞涩,抬不起头来。
两人就这么懵懵懂懂的坐着,谁也不说话,静得出奇。
过了一会,顾研茹忍不住拿眼角悄悄一瞥。只见段逸鸣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不由一阵甜蜜。她俏皮的问道:“你看什么?难道我脸上长花了?”段逸鸣一骇,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哪、哪有,没有……”说话语无伦次。
顾研茹嫣然一笑,楚楚动人。那双清澈凤目眨也不眨的凝视着段逸鸣,笑道:“哦?是么?”明艳的脸庞就在咫尺,幽香袭来,如兰如麝。
段逸鸣不觉大窘,不敢再看,东张西望,突然间一拍脑袋,叫道:“糟糕,韦兄弟还在山洞里……”话音未落,疾驰而下。
顾研茹一愣,急忙追赶,说道:“段师兄,你去哪?”段逸鸣头也不回,说道:“我去去就来。”说话之间,身形一跃而下,嫋嫋而逝。顾研茹心中古怪,驱剑而下。
段逸鸣赶到洞口,一头钻进去。待找到韦叔季时,他正闭目养神,不由大松一口气,背起韦叔季就走。
韦叔季惊喜交加,连忙说道:“段大哥,你找到出路了?”段逸鸣应了一声,脚下不停,奔出洞来。攀上崖顶,和顾研茹会合在一起。稍一辨识方位,飞身掠下,直奔西南方向。
此时大阵已经全部发动,到处是隆隆巨响,尘烟四起,盈空飞散。滚滚黑气飘散不定,眼前一片黑暗。三人运功灌注,仙剑竹棍放射出耀耀光华,将黑气逼退数尺。大家小心翼翼的躲开到处横飞的砂石,疾步前行。
段逸鸣看准方位,默念心诀,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阵心。
放眼望去,一片乱石之中赫然矗立着一根幡旗,旁边横插着九块怪石。黑气就是从幡旗上不断飞出,滚滚翻腾扩散。
段逸鸣喜色浮动,这里就是奇门大阵的关键所在——阵眼了。
他揉身闪入阵眼,忽前忽后,左右转动,不多时来到那根幡旗之下。他凝注真气,一掌击落。幡旗“嘎嘎”乱响,慢慢倾斜,终于跌落地面,黑气顿时消散。段逸鸣转过身来,飞脚将九块怪石逐一踢倒。
就在此时,天空之中各种电闪雷鸣同时消失。未几,黑气被山风吹散,原先的石崖业已不见,露出真实面目。
桃树林中落英缤纷,桃木焦黑一片,青烟嫋嫋,一片狼藉,面目全非。粉红的桃花满空飞舞,飘飘洒洒。
而五派众人则横七竖八的躺倒不少,只有一些修为较高的弟子们和各掌门、首座以及长老们苦苦支撑。但见大家浑身乌黑,衣衫褴褛,一个个狼狈不堪。
五派弟子们正忙于招架、疲于奔命之际,见半空中的雷电突然停顿,面面相觑,茫然不知所措。恰在此时,看到段逸鸣等三人走来,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是他们破解了奇门大阵,救了咱们的性命!”众人闻言齐齐震动,就连几位掌门也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注在三人身上。
顾研茹看到元衡真君安然无恙,惊喜交加,大叫一声,如飞般的奔跑过去,扑入元衡真君怀里。元衡真君乍见顾研茹完好无损的返回,欣喜万分,当下加以询问。当得知是段逸鸣将她外甥女从妖女手中救下时,眉头一皱,脸色颇不自然。
顾研茹看的奇怪,问道:“舅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元衡真君支吾道:“没什么,这是方才被熏的。”说罢伸手一抹脸,神色已恢复平常。
仙瑶门下众弟子呼啦一声围上来,围着段逸鸣七嘴八舌的询问事情始末。段逸鸣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回答谁才好。
明净紧靠在他身边,维持着秩序,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一边低声问道:“小师弟,这个、这个,你是怎么破解了这个什么奇门大阵的?”段逸鸣心中想起妖女沉鱼,说起来自己能够破解绝天灭地大阵,一半功劳应该归功于她身上。可是此事始作俑者也有她一份,劫难因她而起,因她而消,古怪无比。此事说出来,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再说魔道向来势不两立,水火不容;加上这次五派被困桃树林,无不视为奇耻大辱,绝不会善罢甘休。此事说出来,大家不但不会相信,反而会怀疑他和妖女有所瓜葛。
另外,他心里还有一层顾虑,那就是唯恐将事情真相说出后,传到邪魔耳中,到时候恐怕会殃及沉鱼。不管怎么说,要是没有沉鱼指点,自己也绝难破解绝天灭地大阵,那么五派数百条性命也就难以挽救了。
沉鱼虽然好几次欲置自己于死地,可是几次又罢手饶过,他心底并无多大仇恨,反而有一丝淡淡的好感。想到这里,他也被自己荒诞不经的念头吓了一跳,怎么可以魔道走在一起呢?当下不敢再想。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