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湿润,他低声说道:“罢了,往事不提也罢。”
司凌宇嘴角微含笑意,随即脸色一正,郑重其事的说道:“叶师兄,恕凌宇斗胆。我想此事不妨这样办。
“那钟逸鸣既然是云灵子师弟辛苦寻的,再加上密宗这些年奔波在外,为总门发展呕心沥血、不辞劳苦,但收徒甚少,对自身发展考虑不周,现在就请掌门师兄恩准,特由密宗正式接纳!”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错愕万分,旋即神色变化。
雾宗首座南宫明空、松宗首座林仲岳,似乎神情一松,云宗首座羽凝霜妙目神光隐现,随即恢复清冷模样,闭目不语。
惟有云灵子惊诧无比,怔怔的望着司凌宇,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叶木看在眼中,权衡之下,对司凌宇这个提议竟有些赞许,毕竟大家争执良久,一直没有统一的意见。
于是他当机立断,开口说道:“既然大家没有什么意见,那就这么办了。好了,散会!”说罢起身离去。
几名首座依次站起,向云灵子恭贺过后,分别飘然散去。
云灵子直到众人走完,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喊道:“唉,我密宗收了弟子,可……可怎么教授啊?”
任他喊破嗓门,也没有人听到。
观云台下,一处道观之中。
云灵子气冲冲的拉着段逸鸣横穿而过,旁边几个弟子向他打招呼,他头也不扭,哼一声算是回答。
弟子们见他神色不对,无人敢上前询问,远远躲开。
“云师叔这是怎么了,怒气冲冲的?”
“不知道,他们密宗向来很少在长门露面的,难道有什么变故吗?”
众弟子在后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待远离道观之后,云灵子终于忍耐不住,破口大骂道:“这帮老狐狸,真是有眼无珠,这么个璞玉,竟无人识得!”
段逸鸣闻言,大为诧异,问道:“云师叔,您老说什么?什么老狐狸?璞玉?”
云灵子一时语塞,扭头装作咳嗽几声掩饰,半晌之后才说道:“嗯,没什么,总而言之,你以后就是我们密宗的弟子啦!”
段逸鸣一听,大喜过望,一蹦三尺高,欢叫道:“太好了,我终于是仙瑶门弟子了!”
云灵子心中一热,暗道:“密宗收个弟子也好,自从上次接受新弟子至今,已有百年之久,也该补充些新血了。再者,这小子骨相特异,秉质不俗,说不定将来飞黄腾达,就应在这小子身上。”
想及此处,云灵子饶有兴趣的重新打量段逸鸣,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尤其是他的头顶。
看了半天,云灵子并没有发现心中想要见到的那样东西,疑窦顿生:“这帮老狐狸再怎么说也是各宗首座,他们绝对不会看错的,方才大家一起检查时,的确没有看出那种罕见的征兆,若是真的是,恐怕他们还不争得打起来?”
云灵子心中怪异,难道自己真的是看走眼了?如果是的话,密宗这下不就亏大了?
云灵子一阵苦笑,事到如今,只有打碎牙往肚里咽,他有气无力的说道:“逸鸣,咱们这就回去吧。”
两人一路下山,穿行在浓密的树林之中。
段逸鸣兴致颇高,问道:“云师叔,我……弟子拜在密宗门下,不知道师父是哪位啊?”
“师父?这个……”
云灵子接不上话,神情颇为尴尬,暗道:“是啊,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从此之后,就算是密宗正式的弟子了,总得有个师父传授玄功道法……”
然而,密宗虽是仙瑶门六宗之一,听起来地位显赫,可总门中谁不知道,密宗只有寥寥数人,除了五名记名弟子外,就只剩云灵子自己和师兄云阳子了,现在云阳子恰巧不在,这收徒拜师大事,必须有他在方可。
段逸鸣见他许久不答,十分奇怪,双眼直盯着云灵子看。
云灵子脸孔一阵发烧,支吾道:“此事必须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段逸鸣奇道:“云师叔,怎么个从长计议法?”
云灵子说道:“按照门内规定,新进弟子有三个月的观察期,期满之后才拜师的。”
他这话倒不是假话,不过那是针对人数众多时,便于长辈观察取舍而定的,密宗现有人员加上段逸鸣,不过八人而已,本是用不着如此的。
“哦,是这样……”段逸鸣虽然微觉失望,但马上又被周围如仙境一般的风景吸引,心神一分,接着又兴高采烈的东张西望。
云灵子老脸一阵阵发烧,好在他脸色黝黑,从外面看与平时无甚区别。
走下山来,两人折而向北,行出数里,道路越发崎岖难行,险峻异常。
云灵子身形灵活,状若行云流水,不见怎么使劲,已经越过乱石,可苦了落在后面的段逸鸣,他爬坡下沟,上下颠簸,不多时手脚皆都划破,东一道、西一道的,十分疼痛。
但段逸鸣强忍着痛楚,竟是不哼一声,低着头在云灵子身后苦苦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