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士一捋短须,说道:“老朽不才,当年偶得此技,虽不能说窥探三界、晓知万事,但是以面相人、推测将来过去、凶吉福祸,大致不会出错的。小哥若是有兴趣,老朽就献丑算上一卦。”
段逸鸣羞涩道:“老丈,我没有银子,还是免了吧。”
相士摆摆手说道:“咱们萍水相逢,自是有缘。老朽这一卦,权当感谢赐水之恩。”
段逸鸣说道:“老丈言重了,区区一碗水,何足挂齿?”
相士眼中异彩大胜,微微一笑,说道:“小哥印堂黯淡无光,说明幼年失怙,家中双亲长辈已然过世,再者其间黑气缠绕不去,说明历经磨难,目前仍有不顺之事。
“如若老朽算得不错,应该是小哥的近亲之中,有人恶待于你。”
段逸鸣睁大眼睛,瞠目结舌,半晌才说道:“老丈真是神人也!其实我家本住本县苍灵山,只因双亲和爷爷过世,到这投奔舅舅。
“舅舅长年在外经商忙碌,那舅娘她……她处处刁难于我,我不想让舅舅伤心,所以每日里在商号里学习,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自食其力,不想再看舅娘那副嘴脸。”
相士低声说道:“不知小哥日后有何打算?”
段逸鸣想了想,旋即坚定的说道:“不管如何,我一定要自食其力,好好的活下去。再说,爹娘和爷爷他们过世的甚为蹊跷,我想有朝一日查出元凶,也好为爹娘和爷爷报仇。”
相士沉吟道:“我看小哥宅心仁厚,聪慧绝顶,不妨给你明示一条道路。”
段逸鸣疑惑的问道:“老丈请说。”
相士看看四周无人注意,压低声音说道:“小哥听说过修道门派吗?”
段逸鸣点点头,说道:“曾经听爷爷谈及,说那些修道者通天彻地,求仙证悟,无所不能,无所不精。”
相士颔首说道:“此话虽有些夸张,但大体上不错。修道求仙固然神奇,但是最关键的,还是在于修道者本身的领悟资质以及机缘,二者缺一不可。
“小哥资质已是上上之选,若是用心证道,前途不可限量啊!”说罢,双眼灼灼,紧盯着段逸鸣。
段逸鸣被他说的迷迷糊糊,只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似乎很适合修道,他茫然问道:“天下之大,去哪里修道呢?”
相士说道:“八月十八,庐山下将会有一场盛会,小哥务必赶去,必定会有一番奇缘。”
说罢,他掏出一块物件,递给段逸鸣,说道:“请小哥将这块玉石贴身佩戴,届时自有用处。”
段逸鸣接过一看,原来是一个圆环状淡绿色石头,晶莹剔透,里面隐隐有雾气翻涌,中间用丝索穿过。
就在这时,相士喝完水,说道:“多谢小哥赐水。告辞。”说罢飘然离去,眨眼间已不见踪迹。
段逸鸣暗暗称奇,将玉石佩戴在胸前,贴身放好。
段逸鸣呆呆的想着相士临走时的那番话,陷入沉思。
“小逸哥哥,你在干什么?”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段逸鸣霍然惊醒,抬头一看,原来是皇甫雅。
他急忙站起,问道:“雅儿,天气这么热,你怎么还出来?”
皇甫雅小嘴一噘,不高兴的说道:“那你是讨厌雅儿来找你了?”
段逸鸣急道:“这是哪里话。我一个人在这里闷得很,你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敢讨厌?”
皇甫雅这才展颜开怀,她向商号里看了看,低声说道:“小逸哥哥,趁晌午没事,咱们去南门土地庙玩去,那里今天庙会,热闹得很。”
段逸鸣犹豫着,说道:“我在做事……”
皇甫雅说道:“你去向掌柜的告个假,就说去去就回来。反正你舅舅是他们的大掌柜,不怕他们不答应。”
段逸鸣也是小孩心性,听说好玩早已按捺不住。转身走进商号,向掌柜的告了个假,两人携手飞奔而去。
县城南门附近有座土地庙,每月逢五、十集会,俗称赶庙会。
今天是六月初五,恰逢庙会,土地庙四周人潮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沿着街面一字排列着许多小摊铺,什么做泥人的、剪纸花的、吹糖球的、彩纸风车、布匹摊等等随处可见。
至于各色小吃更是数不胜数,叫卖声此起彼伏,喧嚣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