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赫然是几柄漆黑的飞刀。
“什么人?”马逢辰面色变得异常难看,气急败坏地转向身后树林:“给老夫滚出来。”
“马掌门还是那般暴躁的脾气阿。”一声轻笑,从林中步出一个身材高大,腰挂弯刀的蒙面人。
方拓看清来人衣服上的装饰,不自觉地抽了口气,低声叹道:“这回再难善了了,没想到这马逢辰真的与契丹人有龌龊。”转头,见冷幕白面现疑惑,苦笑一声:“是天都教的人。”
“怎会?”冷幕白忍不住轻呼,瞥了眼那人,对方拓道:“天都教不是在契丹被剿灭了么?”
方拓拧紧眉毛,心里也是奇怪至极,看对方的服饰,确实是天都教的人,难道所谓的马逢辰勾结契丹人,竟是天都教?这太蹊跷了。
她与冷幕白相互交换了眼神,都加紧了戒备,心里明白得很,既然契丹人已经现身,事情到此已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那边马逢辰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装扮,面上的表情古怪地凝滞了好半天,才道:“阎使君怎会到此?”显然,他与这蒙面大汉熟识。
“冷幕白一死,岂不正好让中原乱上一阵子?”那被称作阎使君的蒙面人眼中阴光闪闪,在众人脸上巡视一周,最后落到马逢辰的身上:“马掌门难道忘了主子的吩咐?”
马逢辰面色一阵青白,好一会儿才答道:“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语气竟是小心翼翼,显然对这个阎使君颇为忌惮,但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对方挥手打断。
“你存的什么心思本使岂能不懂?”阎使君冷哼,接着语气一转,厉声道:“你是舍不得经营了多年的华山派吧?”
马逢辰面上肌肉颤了颤,声音抬高了许多:“杀了冷幕白,纵然挑起了中原武林的争斗,可我方必然遭受巨大的损失,到最后怎能成事?”说着朝林中望了眼,见远远守在外面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又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其中的分寸我自然能够掌握,使君逾矩了。”
那阎使君诡笑道:“可现在只怕由不得你我了,他们看到了本使君,便不能留在这世上。”
马逢辰甩袖冷哼:“哼,这不是正合使君心意?”
“此事一了,本使君自然会向主上解释的。”阎使君眯起了眼睛,扭头看向方拓:“想必这位就是兰姑娘了。”
“何必明知故问呢?”握紧了手中软剑,方拓淡然地道。
那阎使君似想不到她竟如此镇定,微微一愣:“你可还记得去年冬天做过的事情?”
“对不住,我记性一向不好,忘了。”方拓抬高下巴,轻声地道。
阎使君目中一抹阴冷的光,咬牙道:“好,好,好!”第三个“好”字还未落下,他的身形已然冲到方拓身前,腰间弯刀离鞘挥出,向方拓的脖颈斩来。
方拓身子一侧让过刀锋,直起而进,手中软剑直取对方胸口。对方刀势陡然一变,反挑而上,带着一缕红芒,削向方拓手腕。方拓躲避开来,软剑上青光大盛,发出有若实质的强大剑气,于四周点化出朵朵青莲,环环相扣,盘旋飞舞,直直向对方袭去。
阎使君微微一哼,刀势再变,白光闪过,竟然不闪不避的迎向面前莲花。“叮!”的一声清响,刀剑相交又立刻分开,方拓借着这股反弹之力腾身而上。与此同时,冷幕白也欺到近前,右旋身闪到方拓原先站立的位置,手中折扇翻转,化成一线光华向敌人的前胸刺去。
阎使君动作也不满。只见他身形一闪,飘身退出几步远,躲过了冷幕白的攻击,一霎那的时间又重新冲回,目标正是刚要落下的方拓。
方拓与冷幕白扑了个空,眼见对方冲来,这么一来变成方拓首当其冲,冷幕白却给挡住,非常危险。
方拓临危不惧,她猛吸口气,在半空中急旋身体,一个空翻,手中软剑绷的笔直,再次出手,剑光霎时化作剑山,由上而下向着对方顶门压下。
阎使君冷笑一声,弯刀上挑,这一招没有任何的花哨!“砰!”刀剑再次相交,这一次的声音却大了很多,好似一声炸雷,真气激荡下,连四周的树木都跟着颤了一颤。
方拓身子落回地面,后退数步。她本就伤重体弱,更没料到敌人竟是如此强悍,只感到一股怪异的气劲侵入体内,“咳!”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敌人的弯刀竟然已经袭到她的面前来,好快。
就在这时,方拓突觉手臂一紧,接着眼前景物骤变,却是冷幕白不知如何,竟瞬间绕到方拓身前,将她揽到怀里,同时折扇合拢,以扇骨硬抗住阎使君的弯刀。又是一声巨响,激荡的激流向着四面散溢。
阎使君本见弯刀临近方拓,心中本来得意,却没料到一个人凭空出现在眼前,破了自己的招数不说,其内力也雄厚非常,没有准备下,竟被逼退了数步才堪堪停住身子。
马逢辰清楚天都教和兰若冰的恩怨,知道那阎使君要杀她泄愤,他碍于身份,既不愿与人合攻两个小辈又不满阎使君的所为,所以在边上袖手旁观,倒是将场中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方才冷幕白绕过方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