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又在心里叹口气,沉吟道:“姑娘私自离开余府的吧?难道不怕文杰兄担心?”
“谁说的?”容越捋着肩上垂下的发辫,却是笑得更加开心了:“我可是打过招呼的。”灵动的眼睛又盯向她:“怎么?你不同意?是否要将我撵走?”
“这是你表哥的船,我有什么立场撵你?”方拓淡淡的说道。
伙计已经将茶水送了过来,杜七看到那小伙,疑惑的皱眉:“怎么没见过你?刘三呢?”
“他回老家过节了,临走托小的顶替他几天!”那伙计连忙赔笑。
杜七却并未释疑,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又询问了一番,那伙计都是对答如流,这才放心的取过茶壶,点了几样小菜后,便给方拓和容越倒了茶。
方拓刚要道谢,这时又有一辆马车停在店门口,店伙计连忙迎了上去。不多时便引了一个身着白衫劲装的中年男子进来。
“客官是喝茶还是用饭?”
“不忙!”中年男子摆了摆手,视线在容越,杜七身上扫过,等看到方拓的时候,他眼神猛地变得凌厉起来。身子后退半步,竟是满面的戒备。
方拓感受到他目光中夹杂的敌意,诧然转头,正好与他对视,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相触,两人的身子俱是一震。这名男子大约三十来岁,身材魁梧,浓眉方面满鬓虬须,神情间流露一股刚毅之气。却是从未见过。
对方注意到她眉目间的疑惑,大概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面色泛红,连忙收敛目光,冲着她抱了抱拳。也不说话,只是走到最里面的桌前,搬过两条长凳并在一起,等牢固了,又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外。
“这人身上有伤!”杜七凑到她跟前,悄声地说道。那中年男子搬凳子的时候,一只手有着明显的迟钝。
“什么伤啊?”容越有些迷糊的看了眼门外。
那边杜七刚要解释,那中年男子又返回来了,这一次,他怀中横抱着穿着厚重冬衣的女子。伙计上前打算帮忙,却被他摇头拒绝了。
他小心的将怀中的女人平放在之前布置妥当的椅子上,这才直起身,转头注意到方拓等人诧异的目光,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习以为常般,毫不在意。他微微颔首,接着却又走了出去。
“这人好怪!”容越眨了眨眼睛。又转向门外,却是惊呼出来。
方拓等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中年男子已然返回,这一次手中的不再是人,而是一个燃着火焰的炭盆。他走过的时候,方拓等人都能感受到那炭火盆的热量,但他未借助任何工具只用一只手托着,竟似完全感受不到温度般,没有任何痛苦之色。
“多烫啊!”容越撇嘴,似乎烧到自己了一般。
“这人武功好高!”杜七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方拓微微一笑,回想起方才那厉气逼人的目光,对方显然有着不下于自己的功力,绝非常人。一个炭火盆又算什么?又瞥了眼之前被抱入的女子,见她气色萎黄,显是重病之人,心下了然。
那中年男子将炭盆轻手轻脚地放到桌子上,又将那倒在长凳上的女子抱起来,像对待珍宝般将她拥在身前:“萱儿,起来吃点东西吧!”
那女子听到招呼,微睁开眼,总算有了一丝精神,嘴唇蠕动,似乎要说什么。
中年男子贴耳过去,过了半晌,浅笑出声,伸手揪了一下女人的鼻子:“你不要调皮了,有船坐还不好?咱们正好游览一下江南风光呐!这点累算什么?那些个苍蝇又算得什么?”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谁能想到,这般温柔充满怜爱的话是出自这个看上去那般粗狂的男子之口。
这时酒肆伙计走到那中年人身边,恭敬的道:“不知客官要吃点什么?”
“随便来一些素菜就好!”他头也没抬,只是痴痴的凝望着怀中的人。
方拓的目光看向伫立在一旁的伙计身上时,眉头却皱了起来。只因为那伙计无意中流露出的眼神实在怪异。
她想了想,脸上佯做怒容,哼声道:“好个不知好歹的店小二,怎的只招顾别人?我们可是先来的!酒菜呢?”
“是小的疏忽了!”那伙计怔了怔,答应了一句后转身就往后面跑。
那中年男子朝她望来,面露歉意,刚要开口,却看见方拓正朝着方才伙计离开的方向努嘴示意。
他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了然之色,迅疾化为杀机。抬起手,在怀中女子的身上连点几下,下一刻,那女子便又昏睡过去。然后他冲方拓颔首道:“在下多谢公子了!”话音刚落,变故就发生了。
茶社的棚顶“砰”的一声变得粉碎,一把利刃带着一遛寒芒由上而下袭来,目标正是中年男子。
那男子却是满面的从容,抱着怀中的人,一个旋身脱离开利刃攻击的范围,下一刻,手中竟出现一支短剑,斜指而出,“当!”两剑相交,迸出火花,他兀自屹立不动,身子都不曾晃一下,
而那刺客借着这股力道,空中一个翻滚,轻灵的落在了众人的面前,正是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