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喜不喜欢苏婉!会不会亲眼看着她去死?”方拓的手微微用力,苏婉忍不住痛呼出来!
柳长风看了看身旁同样疑惑的几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自然不会看到妻子在面前死去!”
“好!”方拓沉声道:“我要你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休了苏婉,折断她的手脚,然后立刻派人将她送到一处尼姑庵出家,并且发誓永远不再见她!”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都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提这样的要求。
方拓看向满面犹豫彷徨的柳长风,心中涌起一股凄楚,她摇了摇头,转向众人,突然道:“我要死了!”
“你怎么总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余文杰与冷幕白对视一眼,不满道。
方拓眼中流露出一丝伤感,她扫视着众人,笑道:“我利用经脉内积聚的毒素,强行冲开穴道,恢复了被制的功力,眼下,毒气已经遍布了全身,你们说,我还能不死么?”好像是在验证她的话,说话间,她的耳朵,眼睛都开始流溢出浓浓的血丝来,越流越多。
“师兄,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顾文宇走前一步,悲声道:“有什么事情,过些天再说不成么?”
“过些天?我能看着仙衣跳进火坑么?再说……”方拓咽了口口水,轻轻地说:“我等不了那些日子了!”转过头,对着柳长风厉声道:“柳长风,我的条件,你到底答不答应?你是想亲眼看着她死吗?”她目中溢血,顺着脸颊淌下,样子凄厉异常。
“那你杀了她好了!柳某绝对不会做出抛弃发妻的事情!你尽管杀她。但是……”柳长风闭上眼睛,沉思良久,突然,双目暴睁,虎眸中杀机凛冽,直射方拓,疾言厉色的道:“你屠我妻,戮我子,柳某一定加倍奉还!当然,你是将死之人,我也不会迁怒到旁人。只有将你……”冷笑一声,从牙缝中吐出八个字:“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说完这些,身上却象是被抽走了力气似的,摇晃了一下,才堪堪站住。
“难道真要走到这一步吗?毕竟……”冷幕白踌躇说道。其余几人闻言,都是脸色惨白,挫骨扬灰,在这时候,恐怕是对一个人最严酷的惩罚了。
“毕竟什么?”柳长风甩甩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指着方拓冷然道:“我一再容忍她,不愿同她这疯子计较,可你们看看她,有半点顾及朋友情分的意思么?我没将仇恨转移到她徒弟身上便不错了,你们还要我怎么办?不将她挫骨扬灰便名誉扫地,你要天下人怎么看我?怎么看咱们一班兄弟?”看了看几人的脸色,又不悦道:“怎么?你们还想帮她?”
接着转过头,对方俊道:“方大人,我若要报复,您不会阻拦吧?”
“我自然没道理干涉!”方俊皱眉:“只是,挫骨扬灰,实在太……”
“我不同意……”顾文宇挺身出来。但他的话还未说完,那边便传来方拓的笑声。
方拓肆意的大笑着,笑罢才对苏婉道:“我真可怜你,听见没?你相公说来说去,就只是维护自己的面子,看来是不喜欢你!你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扣在她脖子上的手却松了一些。
“那也比你强!”苏婉咳嗽几声,瞪视她,口中困难的说道:“你杀了我,要挫骨扬灰啊!到时候可是永世不得超生!”但没有人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一只手悄悄的伸到了袖子里,似乎在摸索什么。
“是么?”方拓冷笑,凑到她耳边:“待会儿公布你的罪证,你猜,最后被挫骨杨灰的会是谁?”接着不再理会她,而是转向众人:“你们以为,我苦熬多日,不惜自残双脚逃了出来,为的是什么?”她瞄了眼苏婉,缓声道:“多亏这个好嫂子啊!若不是她利用婉茹下毒,我怎么能疯?若不是她杀亲子陷害,我又怎能落到这种地步?”
“相公!你不要听这疯子胡说,她是存心要咱们家破人亡啊!”苏婉大叫道。她手指方拓,满面凄容:“我是被冤枉的啊!这疯女人满手血腥,遭了报应……”话音嘎然而止,原来是因为方拓的手加重了力道。制止她再说下去。蓦地,眼神一变,一把松开苏婉。而身旁的几人也禁不住惊呼出来。
因为,苏婉的小腹上,赫然插着一把匕首,而那双握着匕首的双手,却长在她自己的胳膊上。
“嘿嘿!我若死了,看他们会不会相信你这个疯子!”血从苏婉的身体流出来,溅得满地都是,她蹒跚着后退,用一种微微发抖,却透着无比得意的怪异声调开口,声音很轻,只有方拓才能听清楚:“你永远斗不过我!”咧嘴笑着,那牙齿中,嘴角上,都流着浓浓的血,猩红色的。她突地转身,抱住赶上前来的柳长风,凄声道:“相公,妾身是被冤枉的啊!但妾身不会让你为难的,只有一死,才能,才能表明清白!你一定要杀了这个贱女人给我和儿子报……”她抬手指了指方拓,然后,那手倏然坠落。
空气凝滞了,所有人都震惊得看着一切,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会落到这步田地。
“你……”方拓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浓重的悲凉困惑,笼罩在她的心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