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路上她就注意到了,这小院系绝对不一般,荒草那般高,竟然也无人打理。这屋子太阴森了,她师父怎么会住在这里?
“进去啊!你想让你师父等多久?”冷幕白推了她一把,语气也严厉起来。
白仙衣心头一跳,冷大叔可从未这般对自己说过话啊!不止如此,就算是对陌生人,也没见他这般严厉过,不,师父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想到此,心中不安的感觉更甚,急惶惶的推开房门,等看清房内的一切,却是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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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进去!”白仙衣站在栅栏前,对着那几个丫环吼道。
“不行啊姑娘!老爷交待过,任何人不得进去!”丫环为难道。
“任何人?我是她徒弟也不行么?”白仙衣气得满面通红,欺上前去,拽住一个丫环的手腕:“告诉我,钥匙在哪?”
“姑娘!你别为难我们啊!她疯了,会杀人的!”丫环感受到手臂上的疼痛,惨呼道。
“疯了,我看你才疯了!”白仙衣手上更加用力:“给我钥匙,要不然……”
“仙衣,不要为难她们了!”方拓出口,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可是……”白仙衣还要说什么,但触及方拓的略带恳求目光,心内,霎时涌起一抹痛楚。这还是自己那性子刚强的师父么?她不是那般逆来顺受的人啊!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对待?
“仙衣,为难她们有什么用?”方拓看向对面的徒弟,满眼的怜爱,招手道:“你过来!师父有话说!”
“师父!到底这是为了什么?他们不是说你出门了?”白仙衣稍稍平复过心绪,来到方拓面前。
“你们先出去!”方拓冷冷的对那几个丫环吩咐道,看她们离开,才转向白仙衣:“为师前段日子神志不清,连杀两个人,其中一个你还认识……”她痛苦的低下头:“就是婉茹!”
“婉茹姐姐?”白仙衣跌坐到地上。
“不错!这还不算!你柳大叔的儿子死了,竟也与我有关!”方拓抬起头,突然笑了起来:“你说,师父落到此地步,算不算报应?”
“不!”白仙衣连忙爬上前。隔着栅栏拉起方拓的手:“师父,这一切都不算真的!就算是,那也是你病了!他们更不该如此对待你!”
“不管怪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为师近日清醒的时辰渐少,体内毒气亦有复发的迹象,恐怕去期不远,所以才央求你冷大叔将你带进来,为的是见你一面!”方拓淡淡笑着:“若是再瞒着你,只怕,就见不到了!”
“师父!”白仙衣急声道:“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站不是,坐不是,哭不得,笑不得!我此刻,与死了又有分别吗?”方拓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两块轩辕宝玉和天魔珠,想了一下,却将天魔珠放了回去,又掏出一本小册子:“你是我唯一的弟子,这个,你就收好吧!若是将来有机会!凑齐五块玉石,算是替我了结一桩心愿。这册子,记载了我一个朋友一生的武学心得。前日事情太多,为师也未曾习练,如今功力被制,更是无用了!现在我将它传给你了,你是自己习练也好,是传人也好,都与我再无关系!”
“师父!你别说了好不好?”白仙衣泣不成声,越听越是伤心。
方拓的手抚上了额头,那种晕眩的感觉又来了!她使劲晃了晃头,强打精神,语气严厉道:“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待看到徒弟那泪人的样子,心下不忍,放慢声音说:“为师遭逢连番变故,眼下疯疯癫癫,时梦时醒,更是连自由也被剥夺了。再混下去也是没什么意思了,早死早脱身,免得让自己难受又连累别人。仙衣,你应该清楚,为师不是忍辱偷生之人,眼下苟活于世,实是尚有心愿未了,我其实一直在怀疑,有人暗中害我!”她将四川父女来寻亲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我得了疯症,也许算是报应,但那来寻亲的父女我确是不识,其中肯定有阴谋,只是根本没人相信我这疯子的话!你方师祖原本打算给我验身,那时我太过气盛没有答应,现在这样子,也没什么要紧了!我只怕,只怕其中再出波折,到时候,我一去,便没人给兰若冰正名!”她喘了几口气,才抬高了音量:“我方拓死有余辜,但兰若冰无罪,倒时,你一定想办法替为师完成这个心愿,给兰若冰正名!”
“师父!你在说什么?”白仙衣害怕道:“你不会死的!你这么说太不吉利了!我不听我不听!”说着,捂住了耳朵。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事情,就算为师求你!”方拓拉开了她的手,用恳求的目光看她,待见她点头,才又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听我的遗言,但我不得不说下去。那日余府喜筵后,你秋水阿姨便伤心离去了,如今更是到了契丹。我这一生,愧她太多,今后也无法偿还了,将来她若是有什么难处,你不妨代为师看顾一下。”顿了一顿,又叹道:“我不能亲眼看到你与文宇娶妻嫁人生子传家了!以后,你们只能靠自己了!”
方拓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