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州城外,万真山庄。
夜里,刮起了大风。庄园里里外外烛火通明,宾客满座,交谈,合呼声不绝于耳,正厅两侧,摆开一长溜客席,做得多是一些年轻的人,里面有道士,有和尚。
“要说昨天那才叫惊险!”一个身着道袍的年轻人坐在一个角落,得意非常:“围困那蛇精整整两天,没想到又出现了一个妖怪”此人正是前日围困白素贞的那位大师兄。
“得了吧!”他的话还为说完,旁边便有一名长须男子讥讽道:“你们南海剑派还能捉妖?真是笑话!”
“齐功!”那“大师兄”恼羞成怒,拍桌而起,手指着挑衅的人愤然道:“你们灵山派与我南海剑派好歹也算是邻居,你怎么总与我唱对台戏?小瞧我们?”
“小瞧?不敢!”齐功嘿然一笑,脸上更是挂满了不屑:“正因为是邻居,才知根知底!你们过去没捉过妖怪吧?”
“那又怎样?”大师兄挑眉,又冷哼一声。
“妖怪可不是随便就能捉的!”齐功眯起眼睛,缓缓的开口道:“照你所说,围着妖蛇整整两日,人家一动未动,可是你的法术起了作用?你是南海剑派第三代弟子资历最老的,但也未满十年吧?可曾接触到高深的道家绝学?捉妖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竟然只有你们三代弟子在场?贵派的长辈呢?围住城南树林,外围却只有一个弟子看守,是否过于儿戏?”
“这”那“大师兄”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好不难看,却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齐功看他那吃鳖的样子,心下得意,还待再补上两句,但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刚刚入门的身影,心头却是一惊,便连嘴边现成的话也咽了回去。
“那是谁?”那“大师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院中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年约二十余岁,肤色微黑,剑眉胆鼻,漆眸中目光如剑,眼神极为犀利,背后剑穗飘垂在肩,很是英武。
“你是第一次来参加”齐功让是目不转睛,待那男子消失在通往庄后的拱门,才开口道:“所以不知道也是难免!”
“你怎么又提这个?”那“大师兄”甚是不服:“你不就比我多参加一届么?”
“呵!”齐功这一次却没有与他再争那口舌之利,只是道:“当今的佛道两界,正统修行法门都被几大势力所垄断,而除魔大会,明着是替尘世斩妖除魔,其实也只是这几大门派交换修炼心得的聚会而已!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幌子!”
“这些话我师傅也曾说过!”那“大师兄”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一番话。
“你看到庄后那幢小楼了么?”齐功微微一笑,手指庄园的后方:“那幢小楼,便聚集了当今的五大势力的精英,我们灵山派进不去,你们南海剑派更进不去,便是江湖上名声响亮的少林寺,也是没有资格进到那里面去,刚刚那人便是玄心道的玄虚子。”
“玄虚子?”大师兄不由倒抽口气:“就是那个被誉为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天才?”齐功听到这番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是傻瓜!”
大师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嘿然取笑道:“听说你和他曾结队闯荡过!看到他如此风光,你不服气是不是?”
“不管你信不信!”齐功双目骤然放亮,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神色古怪道:“道法方面,他确实是一个天才,但他这个人,实在是有够”却在这时,后院突然有尖啸声传来,几道人影在庭院半空疾驰掠过,紧接着,后面奔出数十个人,有僧有道,有男有女,他们疾步走至各派的桌前,大声喝呼着什么。场内顿时如炸开了锅一般,一时间人声鼎沸。
“怎么回事?”齐功转头四顾,只见自己师父正纠集本派弟子,他连忙赶上前去,开口问道:“师父,发生什么事情了?”
“唉!”灵山派掌门长叹口气:“城南黑雾翻涌,魔气冲天,其汹涌强悍世所罕见,只怕有极厉害的妖魔出世,这天下不太平了!”
“那该如何是好?”齐功急声道。
“你且帮我安顿好你的师弟们,然后便随为师会同各派精英前去探个究竟”掌门说完这番话,转身向南,只见黑云弥漫,已经遮住了大片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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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参加除魔大会的各派精英冲出城外,施展各种轻功法术,向南奔去,等聚集到魔云覆盖的中心,却没有遇到先前设想的可恐情景,更没有看到张牙舞爪的魔王鬼怪。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两个女子,一粉一白,一妖艳一妩媚。尤其是那粉衣女子,二束粉红色的绸绫交绕地裹在胸前,但那上面却是一抹雪白,肩头也全露了出来,纤腰处肌白肤嫩,圆脐毕露。先不论眼下季节,单说这身装扮,也是前所未见,一些年轻的人只觉鼻头温热,两缕液体流淌出来。
那白衣女子倒是正常,只是发髻略见凌乱,脸色有些青黑。此时,她正拉扯着粉衣女子的衣角,嘴唇又开又合,不知在对同伴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