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一个凉棚,檐角上用竹竿挑出一长条牙边布旗,白底黑字,上书“兴隆茶舍”四字。
此时正当午后,秋阳似火,枝头蝉噪不已,正是人们消闲避暑之时。肥头大脑的店主靠在门边打盹,几位过路的客商坐在凉棚内,懒懒地摇着扇子,饮茶纳凉。
陡然,听得一阵马蹄声,得得,清脆而急促。众人展眼望去,烈日下,远远的只见黄尘起处,两匹快马从旌德方向,风驰电掣般的赶来,跑在最前面的是一花斑马,转眼便到跟前,猛然勒住缰绳,花马前蹄扬起,一阵嘶叫,山谷合应。一青衣公子坐在马上,此时也不急着下来,而是面带微笑的看向身后,那里,一匹白色骏马随后而至,来到他的旁边。
“怎么会这么快?”这白马上的,却是一青纱蒙面的白衣女子。
“人不可貌相,这马也是如此啊!”那青衣公子嘿嘿一笑,一手执缰,一手抚摸自己坐骑的耳朵:“我这踏雪长得虽然不怎么样。但绝对是宝马啊!”这人正是离开杭州的方拓。那另一个自然就是乔碧心了!
“我这马也不差啊!”乔碧心有些挫败的下的马来。
“你那是良驹!而我这个是神驹!”方拓的口气非常得意:“按规定,中午的饭钱你请了!”
“请就请!”乔碧心又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踏雪,真是好马,就是难看了一些。
“这位姑娘,喝茶还是吃饭啊?”店伙计利索地结果乔碧心手中的缰绳,口中还招呼道:“小店虽地处郊外,但各种吃食应有尽有啊!”
“有什么好”乔碧心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伙计手里,刚要说话,又有蹄声传来,顺着声音望去,却只见远处黄尘滚滚,显然是有大批人马到了!
“都让开,都让开!”人马未到,但呼喝声业已传至,夹杂着跋扈气焰。
方拓与乔碧心二人闻言具是大皱眉头,不知道是何人这么嚣张。
这时候,那队人马已经到了很近的地方,却丝毫没有准备减缓速度的意思,而是直直的向这里冲了过来。
“闪开!”为首的一个黑衣汉子挥舞着一只手臂,依旧用那令人讨厌的声调呼喊着:“快给老子让开!”而他的正前面,就是还没下马的方拓。
方拓以为他们是要这么冲过去,无奈下只好掉转马头,稍微避开,打算将他们让过去。
“吁!”十几匹高头大马,夹带着滚滚黄尘,竟然就在这凉棚外硬生生的将马停住。
为首的,也就是刚才呼喝的人是个胖子,生得方头熊腰,五短身材,宽脸无须,却短眉小眼,五官全挤到一处,身体显得十分黑壮。他下得马来,嘴角微微翘起,犀利的眼神扫了扫四周,用懒洋洋的语气道:“就这里了!”
“是!”他身后的十多名大汉齐声应了一句,立刻分散开来,抽出武器,在凉棚四周站定,隐隐间竟守住了所有的通路。
方拓与乔碧心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从这帮人刚刚的表现来看,身手颇为不俗,却不知此番动作有何用意。
此时,那胖子见手下们各就各位,他微微一笑,向四周抱了抱拳,对在场的客商道:“各位朋友,敝主人要在此歇息片刻,各位行个方便,早早赶路去吧!”虽说的是客气话,但语气却非常俱傲。竟然是要清场,赶众人离开。
他的这番话,说得非常不客气,但那些客商瞧见这十几人手中明晃晃的兵器,就算再怎么不忿也没的发作,没用多久,已经有人收拾行李离开了!那伙计和刚刚醒来的店主哪见过这等场面,个个吓得,个个畏畏缩缩,脸上挂满了惧怕。
那胖子见他们三三两两的走出凉棚,满意的点点头。
“伙计!先给我们上壶茶,然后来两碗素面!”乔碧心开口了!
那胖子闻言眉头抖了抖,眼睛瞪向这边,待看到方拓两人的相貌,微微一愣,道:“二位,行个方便好不好?敝主人在此实在容不得打扰!”,也许是看出方乔二人不是一般人,口气却比先前要客气很多。
“我们刚到这里,还没喝口茶水呢!岂有离开的道理?”乔碧心看都没看他,语气很冷,显然对他极为不满!“这茶舍原本就是供行人歇脚喝茶的地方,随随便便就赶人离开,这不是土匪行径么?”接着又极小声的说道:“我最看不得这些仗势欺人的东西!”当然,这句话极其细微,只有他身旁的方拓能听得到。
“这位姑娘!”胖子脸上的肌肉颤了颤,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挂不住,说的话也就强硬了起来:“我家主人的身份何等尊贵,岂能同凡夫俗子共处?老在下恭恭敬敬得请你离开,是给你面子!不要敬酒不吃”
“等等!”一直未说话的方拓这时候摆摆手,打断了胖子下面的话,她自然知道接下来的词是什么:“敢问罚酒是什么?我们就算不离开,你又想怎么办?”看到这么目中无人的家伙,她心头的火也起来了。
“哼!”那胖子冷哼一声:“为了敝上的安全,两位若是不离开,在下也就只有得罪了!”说完,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
方拓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