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拓的住处果然同冷幕白猜测的一样,十分幽静典雅,规格相当的高,这后面一大片的院子小楼,看来都是给有身份地位的宾客准备的。
不过,因为过些天才是鲍沧海的六十大寿,一些重要门派的人马恐怕还没到达,所以冷清的很,无聊的转了几圈,方拓终于决定带上白仙衣,邀请乔碧心到寿州城去逛逛。
寿州,靠近淮水,在中国历史上可是大大的有名。东汉末年袁术称帝,这里就是都城。而且东晋十六国时著名的淝水之战也发生在这里。
方拓坐在酒楼的靠窗的座位上,一边喝着酒,一边观察着楼下街道上的行人,随时都能看到那些背着刀剑的江湖中人,看来这淮玉山庄的影响还真大。
乔碧心坐在她的对面,也学着她的样子,不过她看的是另一个方向,偶尔还会扫方拓两眼。
白仙衣无聊的双肘支在桌面上。手指朝里弯曲,托住脸颊,瞅眼乔碧心,又看看自己的师父,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听说了吗?修罗刀的武功被人废了!”这个时候,临桌传来的议论之声,一下子吸引了三个全部的注意力。
方拓放下酒杯,扭头看了看,是两个坦露着胳膊的粗壮大汉,一个有张难看的马脸,另一个额头上长了块黯褐色的胎记,他们靠近右手的地方都摆放着武器。
看样子他们都是来参加寿宴的江湖中人。刚刚说话的就是那马脸。
“近半年来,修罗刀挑战高手十余个,无一败绩,估计他的武功已经能挤进江湖前三十名了,怎可能被废了?”胎记大汉撇撇嘴,不相信道:“你别蒙我!”
“嘿嘿!你消息不灵通了不是?”那马脸神秘的笑笑:“六招,只有六招,那人就取下修罗刀的一只胳膊,看样子还是故意放他一条命呐!”
“怎么会?”胎记大汉咽了口口水:“那个人是谁?如此厉害?”
“你绝对想不到!”马脸得意的笑了笑接着一字一顿的道:“踏歌公子方拓。”
方拓听到他们的对话,将头转回来,正好对上乔碧心探究的清眸,露出一抹苦笑,却没有说什么。接着恢复了常态,继续喝酒,好似别人说的不是自己。
“绝不可能!”胎记大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耍我是不是?那踏歌公子的名气可不在武功上!”他又换了一下坐姿:“六招打败修罗刀,那他不是有十大高手那么厉害?”
“你糊涂了吧?”马脸更加得意了:“踏歌公子以歌喉成名,却没有显露武功的机会,所以江湖上对他的评价不高,可你别忘了,他可是当今尚书方俊的师侄阿!”
“这与他的武功高低有什么关系?”胎记大汉的疑惑着说。
“你想想,方俊不是还有一位师侄女吗?他们可是师兄妹关系!”马脸压低声音。
“兰若冰?”胎记大汉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了然的表情:“是了,既然兰若冰那么厉害,那他这个师兄也差不到哪里去!这么想来,他倒也真有可能打败修罗刀。”
“说起这兰若冰”马脸手抚下巴:“若我说当今年轻一代第一高手非她莫属。独闯天都教而又全身而退,这天下几人能做到?”
“不然!”胎记大汉摇摇头:“你没听说吗?她已经被归为邪派高手之列了!心肠狠毒,杀人无数,这样的人是不会被世人所接受的。”
男人一聊起关于女人的话题是最来劲的。
“当年扬州赛花大会,兰若冰的歌喉迷住了多少的人?消失了几年,却以这种面目出场,还真是”马脸摇头叹气,他的语气有些悲凉:“疯了?”
“嘿嘿!”那胎记大汉却露出了邪笑:“我看她疯是有原因的,你想,赛花大会到现在五年了吧?想来兰若冰也二十多岁了,却还是没有嫁出去,若是再受什么刺激,她能不疯吗?”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又道:“听说独闯天都教的时候,她的口中一直重复着‘男人’二字,想来真的是想男人想疯了”
那边乔碧心听得他们说得如此不堪,俏脸通红,不由看向身为“兰若冰师兄”的方拓,却见她神色木然,却没有什么气愤的表情,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倒是旁边的白仙衣,小手紧紧的握着,满脸的不忿。
这时候,那胎记大汉又开口了:“你说她也可怜,若”他还没说完,就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接着就听的一声脆响,那是碗碟掉到地上的声音,他猛地转身,正好看到地上的碎瓷片。
他刚张开嘴,风声响过,又一只碗当头袭来,他侧脸避开,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小丫头,找死啊!”
“不许你们这么说!”白仙衣一下子站到椅子上:“你们都是坏人!”手中又操起一只碗甩了过去,不过这一次却帅歪了。
她身后的乔碧心右手轻抬,快捷地劈出一屡劲风,那原本偏离方向的碗不但立刻回到“正确轨道”,其速度也更快了,“阿!”只听一声惨叫,那胎记大汉额头上又多了一个月牙形的记号。
“你个小疯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