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方拓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对抚琴的秋水笑道:“我知道你这么唱了很多年,但用那假嗓子不能唱出韵味儿来,放开喉咙,太腻了可就不好听了!”
“真是”秋水白了她一眼,哂道:“不知道你这古怪的唱法哪学来的!”
“这可是商业机密!”方拓有些厌恶的看了眼镜子,转过身,在秋水的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怎么样?”
“不错,比几年前会打扮多了!”秋水满意的点点头,接着站起身,走倒她跟前:“你真的要以这种身份去?”
“那有什么?”方拓牵起嘴角:“我这么去,还会被口诛舌杀不成?”她走到床边,又将一套青色的男装放入一个包袱系好。
“差不多了,那种眼神可是很让人难受的!要是我,连这个屋子都不会出!”江秋水紧跟着她:“你也真是,这种黑锅都要背!”
“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方拓不在意的笑道:“生活本就平淡无趣,添点滋味儿也不错啊!”
“你真的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吗?”秋水又不确定的问道。
“基本上,我只对一件事情在意!”方拓直起身,目光投进了秋水的眼睛:“那就是我自己!”
“你自己?”这算什么答案?
“我自己!”方拓意味深长的叹口气,紧接对着房门说道:“进来吧!”
“你的武功确实挺厉害,我这么小心都隐瞒不过!”理清吐着舌头进了房间,看到秋水施了一礼:“秋水小姐,多年不见,依旧光彩照人啊!”
“你是”秋水上下打量她,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沈小姐?你真出家了?”
“那都是过去了!贫尼法号理清!”理清双手合十,又瞪了方拓一眼:“当时秋水小姐哭得那么伤心,没想到还能认得我!”她们是在四年前芜湖方拓的“葬礼”上认识的!
“咳!咳!”方拓尴尬的叉开话题:“理清也要去?”
“当然!”理清扬了扬手中的请柬:“他们也请我了!”
“不好吧!尼姑出席婚嫁不是不吉利吗?”方拓奇怪的问道,记忆中好像没看过这样的情况!
“谁说的?”理清皱眉道:“只是出家人很少参加这种场合而已!”
“那好!”方拓开心的笑了起来,今天的婚礼一定会非常非常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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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刚刚二月,河水还没有开冻,但此时的吏部尚书府却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那红色的彩灯,飘扬的秀旗,满面笑容人来人往的大门台阶,仿若提前进入了春天,给这汴梁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这天,余文杰是主角。用花轿接来了新娘子,他就跟着老爹余泓达站在府里的花园中间,扬着一张笑脸不时地和拿着请柬参加婚礼的客人们打着招呼,吏部尚书是朝廷大员,前来的客人自然是络绎不绝,门前已经是车水马龙,加上围着看热闹的街坊邻居,那热闹的气氛自是不用说。
余文杰一边笑着,一边还低下头偷偷的揉揉已经有些僵硬的脸:“她***,怎么这么累?”刚嘟囔一声,袖子就被老爹狠狠的拽了一下,抬头看见老爹怨怒的眼神,缩了缩脖子,接着再次强迫自己的脸上露出那直前训练很久的标准笑容,心中却忍不住的再次嘀咕:“这几个人怎么还不来?”眼前闪过的或是华里的服装,老气横生的官场笑容,耳边听的也尽是那些早就会背的官场客套话,这些都是冲着老爹来的,眼看就正午了,他自己的那些朋友除了冷幕白一直在府中帮忙外,一个也没见着,难怪心里会不平衡!
门口收礼的管家更是不轻松,虽然余泓达早有准备,特意安排了两个人管着差事,饶是如此,这工作量也不轻阿!
现在当职的是为余家做了20年的余安,一边记着礼品的清单,一边还要扯开嗓子将来的客人一一念出来。不一会儿嗓子就快冒烟了!
天已经快接近正午了,眼看这上门的客人越来越少,看来该来的都差不多齐了,余安松了一口气,刚要拿起装上的茶杯润润嗓子,一辆华丽的马车却停在了门口。暗叹口气,他有些不甘心的重新拿起笔。
余文杰一个劲朝大门口望,虽然知道朋友们一定会来,但此时还是会忍不住有些担心。就在焦急的时候,门外的管家高声喊道:“京兆柳长风柳公子,柳夫人到!”话音未落,柳长风已经拉着苏婉走了进来,先向余泓达行了一礼,接着看到余文杰朗声笑道:“恭喜恭喜!”神色上却很精神,一点看不出刚刚丧子的那种悲凄样子。
毕竟是来了老朋友,余文杰显得很开心,抱拳道:“同喜同喜!”却没有看苏婉一眼,只是低声对柳长风说:“你能来我很高兴,真的!”
园子里却是鸦雀无声,彼此在交换着眼色,凡是住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些时日,江南三公子这几个人和临波仙子兰若冰可成为风云人物,更知道他们因为柳长风丧子的事情闹得很僵,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种情形,好似甚么也没发生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