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方拓手中的笔停顿下来,抬眼看了看方俊身后的顾文宇,投去一个眼神。
“外面都传说师兄你杀人了!”顾文宇冲她眨眨眼。
“哦!”方拓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继续低下头,手中的笔飞快的在纸上游动:“我没杀人!”
“你那是什么态度?”方俊走过去将她的笔夺过来:“外面的传言可难听了!”
方拓笑了起来:“传言是传言,与我何干?”接着她直起身子,傲然说道:“要真认为我杀人,要官府来抓我啊?开封府留着何用?”又抽出一支笔。
“还不是柳大哥她老婆,三天两头到这里来闹,今天上午刚被柳大哥硬拽回去,恐怕是疯了!她”顾文宇有些幸灾乐祸道.
“够了!”方拓猛地将笔扔在桌上,厉喝道:“她有什么不是也轮不到你插嘴!”
她毕竟管了顾文宇那么长时间,虽然四年不见,但余威尚在,顾文宇只能缩缩脖子,再吐吐舌头。
“你那是什么态度?”方俊更是不乐:“他可是你”
这时候,尚书府的管家却闯了进来,脸色古怪的向方俊施礼道:“契丹国使节燕王耶律隆云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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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云和方拓骑着马在林间穿行,隆云的马浑身乌黑发亮,身为神俊,而方拓的坐骑则不然,毛色杂乱不说,个头也不高.
花马的马蹄谨慎地踏在柔软的雪地上,有时候,蹄下的树枝发出断裂的声音,那马惊恐地打个响鼻闪向一旁,一只纤细的手掌在马耳朵上拍打两下,那马又快步追上前去。
两人已经翻过山坡,山坡下是一大片开拓的平地,他们勒住马,马镫碰到一块儿,当当直响。
隆云的马浑身冒汗,使劲地抖了一下身子,他回头笑道:“怎么样?”
“感觉不错!”方拓的手还是放在马耳朵上,这次改拍打为抚摸:“没想到你还带着踏雪!”她胯下的马正是几年前骑过的小马驹。
“它长的虽然不怎么样,但确实是匹神驹!”隆云也摸了摸踏雪的耳朵:“带着它,多少也能炫耀一下!”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我看哪个家伙不顺眼,就让他骑上踏雪走几圈!哈哈!”
“够阴险!”方拓吐吐舌头。
隆云不依道:“这是他们没本事,怨着谁咧?”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答应和我出来,不是因为这家伙吧?”他指了指踏雪。
“你怎么能这么说?太伤心了!”方拓夸张地作出一个受伤的表情:“就算是真的,你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多伤和气?”又笑了笑:“你敢冒生命危险到死对头家里拉人,我又怎么好不给面子?”想起之前的情景她就想笑,那哪是请人啊?分明是抢人嘛!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到朝廷大员的家里抢人,真有气魄!
“唉!”隆云长叹口气:“没想到现在你还笑得出来!这方面,我实不如你!”
“我不笑?还哭不成?”方拓的眼睛眯得更细了。
隆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知不知道,外面传言”
“我知道!”方拓挥手打断他的话,满不在乎道:“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又因为妒忌,想抢别人丈夫,连孩子也不放过!”她现在可谓疯名远播了!
“我服了!”隆云感慨道。
“习惯而已!”她轻声地说,接着拿起弓箭,想不远处的一只兔子射去,当然是偏了.不禁懊恼的握紧拳头。
“我帮你报仇!”隆云见状笑了一下,一语双关的说,抽出三支箭搭在弓上,做秀似的清喝一声,那三支箭快电般的袭向刚刚被方拓惊得四处乱穿的兔子,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兔子的身子停了下来,身上已经多了三支附带品,两只射在耳朵上,一支直插入后背。
方拓第一次见到这种箭法,不由倒抽口凉气。
“怎么样?”隆云得意的嘿嘿笑道。
方拓看他一眼,叹口气道:“有的事情,只能我自己来处理,报仇可不是最终目的!还有”她看了看远处正在挣扎的兔子:“打猎其实是很残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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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那种习惯!”方拓好笑的看着周围忙活的人,她们站的地方,积雪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还铺上了厚厚的几层草席子。
“坐!”隆云做了个请的动作,在席子上盘腿坐了下来。
方拓坐下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摆放了桌子和酒壶酒杯。不远处,几个大汉正费力地将几个火炉抬到席子的四周。
“你不觉得很”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事情!
“嚣张是吗?”隆云笑道:“我在异地他乡,不摆出点架势来怎么行,好歹我也是个王爷!”顿了顿,给方拓的酒杯斟满酒:“和佳人有约,不准备齐全点实在过意不去啊!”
方拓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眼睛却四处飘忽不定,最后紧紧的盯着头顶上的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