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声也唱了起来。
歌声透过茫茫的飞雪,传得很远,缓缓的大江水,竟在两人内力的激荡下,形成一大片的涟漪,一圈又一圈的四散开来,风声,雪声,琴声,歌声,笑声!融汇成独特的曲调,那激越的旋律,在这灰蒙蒙白皑皑的天地中,竟形成一个自有的空间,天,地,江水,都发出了共鸣声,豪迈,快乐,又带着淡淡的忧伤,“飘游云于泰清,集长风乎万里!”,两人唱到高兴处,更加投入,响遏行云,清亮气足的长调冲出而飙起,顺浪直下,漂向下游。
这时候,长鲸帮在江上巡视的人已经发现了风雪中的小舟,想驾船上前驱赶。却在看到舟上二人的时候,再不能说出一句话,一个抚琴高唱,一个弹剑狂歌,与飞雪同在,和天地江水融为一体,何等气概?在这万里江雪飘飞的映衬下,是怎样一种情景?那罕有的美妙曲调,又是何等的让人陶醉?
一曲唱罢,两人相视大笑,接着又唱了起来,一遍又一遍,一次比一次高昂,一次比一次投入,直到江中孤零零的小岛在雪中露出淡淡的影子,方拓才停下手,同寒风一起站了起来。
“就在这里吧!”寒风将长剑提在手里:“你还是赶紧回去,要不然会让朋友担心!”
“你真的要去?”方拓皱起眉头。
“当然!”寒风提高音量,转头深望了她一眼:“我送你两个字!丈夫!”
“丈夫?”
“不错!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无愧于天,傲视大地,就是丈夫!”寒风说道这里,突然笑了起来:“你的朋友来了!”
方拓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那雪幕里,真的出现了余家大船朦胧的影子,想来是他们不放心,跟了过来。
“日后若能相见!当再次与君对天高歌,痛饮百杯!”寒风点了点头,轻喝一声,身体冲天而起,向远方掠去。
“下次要喝酒啊!”方拓对这那投入江雪的身影喊道。
“什么酒?你要喝酒?”这时,余文杰和冷幕白已经跳到小船上,看了看远处那渐渐模糊的身影,咦声道:“他是谁?跃了那么远竟没有半点下坠的趋势,真是好武功!”
“过客!”方拓喃喃说道,待看见二人更加疑惑的神色,笑了起来:“是一个为情所困,却坚持正义的过客!”
“你和他唱的歌?我们在老远就听到了!好气魄!”余文杰摇起折扇:“他要干什么?”
“杀人!”方拓扭头看向远方:“为爱情杀人,为公道杀人!”随即拿起一杯茶,高高举起杯:“敬你!”倒入口中,吐出口热气,将杯子甩到江里:“开船!”
“开船?”余文杰不解道:“上那?跟上去?”
“不!”方拓微笑着:“回去!远离这里!”
余文杰和冷幕白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没说什么,默默的摇起橹,小船逆流而上,离那长鲸帮的小岛越来越远。而方拓自始至终的面对着寒风消失的那个方向,大笑几声,朗声吟唱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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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光天化日之下杀了长鲸帮主翁百龄在内的三百多人,最后带着那女人扬长而去,没一个人能拦得住!”余文杰说的眉飞色舞,手指还在桌子上敲着:“好气魄,好手段,男儿一生,当是如此!”他显然心情很好,连着干了好几杯酒!
“那女人真是妖怪?听说是狐狸精,长的一定很美!”冷幕白吃着菜,他对这样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这世上那有什么妖怪?”余文杰白了他一眼:“我从来不信那些东西!”
“是吗?”冷幕白坏坏的笑道:“那阿拓怎么会在一个光柱中消失呢?你当时也在场吧?”
“你,”余文杰要说什么,却见方拓走了进来。
“有酒啊!”方拓笑嘻嘻地坐在他们旁边,就着壶嘴酒喝了起来,美滋滋地抿抿嘴,又抓起一块排骨放在嘴里。
“你!”冷幕白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不吃素了?怎么连酒也喝了?”
“我干嘛要吃素?”方拓白了他一眼。
“呵呵!我就说嘛!总吃馒头对身体不好!连咸淡都没有!看你都瘦了!”余文杰笑道:“你从昨天回来开始就一直笑嘻嘻的,心情很好的样子!遇到什么开心事情了?”
“没有!”方拓摇了摇头,她的注意力还在酒菜上面,好长时间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只是放下了!”
“放下?”冷幕白不解地问:“你放下什么了?”
“佛家不是讲究顿悟吗?和那个差不多,有些事情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