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的孩子,就是长得快阿!当年那个能缠着她撒娇的小不点,竟超过自己整整一个头的高度。在汴梁的时候,因为恼人的事情太多,她倒是忽略了!今日咋一见面,心中的感慨,也是少不得的!
顾文宇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这时,才看到方拓手上充当拐杖的木棍,眼神变了一下。
隆云从方拓身后走出,扫了眼四周的人群,开口道:“你们到客栈去叙旧吧!站在这里给人看么?”
方拓这才发现,因为他们的衣着相貌太过出众,四周竟然已经围满了人,但下笑了笑,对正在脸红的顾文宇道:“走吧!要不然真被当作猴子!”说完,抬脚便要走。
“我扶你!”顾文宇连忙上前,搀住她的胳膊,哽咽道。
“怎么?我还用扶吗?”方拓轻轻挣脱开,手中木棍敲了敲他的腿,笑骂道:“你也瞧不起我这个废人是不是?”说完,便同隆云一起走出了人群。
“师兄!”顾文宇凝望她的背影,怔立半晌,低下头,垂着的双手抖动着握紧,很轻的喃喃道:“都是我害了你……”眼泪,滴落到脚面,声音中,竟满是愧疚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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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终于又回来了!”客栈的房间中,方拓细细的抚摸着手中的软剑,感慨万分。说实在话,让她用普通的长剑,还真是不习惯!
顾文宇见她这个样子,呵呵笑了起来:“知道师兄还活着的消息,我就一直把这软剑带在身边,如今,终于物归原主了!”
“对了!”方拓将软剑收起来,顺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问道:“你真是来参加招亲大会的?”
“不错!”顾文宇表情不自然的点头。
“那……”将茶杯放回桌面,方拓的身子靠向椅背,问道:“你见过耶律芳么?”
“耶律芳见过一面。”顾文宇愣了一下,抬起头:“怎么,师兄不同意?”
方拓摇了摇头,眼睛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道:“先告诉我,这是不是你自己的意思?”
“这是皇上的命令啊!”顾文宇无奈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几个月前突然下了圣旨,要我过来,师伯他也是无法……”说到“师伯”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变。
“你还是奉旨求婚啊!”方拓笑了下,眉头锁得更紧了:“但是,你若娶到耶律芳,是留在契丹还是回到大宋?耶律芳的地位比你要高,就算她喜欢你,打算跟你去大宋,若是两国开战,你们如何自处?师伯有你这个契丹郡马的侄子,他不尴尬么?看来,有人要对付师伯了。”接着叹了口气:“这人也够阴狠,师伯还好说,他混迹官场多年,不会那么容易让人找到把柄。但你就危险了。先不说你到契丹能不能安全撤出,就算回去了,一旦开战,如果有人不安好心的煽风点火,那你可性命堪忧啊!”说完,已是满面的忧虑。
“圣旨已下,便没有更改的可能了!”顾文宇头疼道:“临走时,师伯曾交待过,让我一定不要在招亲大会上太过张扬!”
“正是这个道理!”方拓点头:“当然,你得好好把握分寸,别让人看出毛病来。”旋即又幽幽长叹:“现在只希望耶律隆云到时候放聪明点,不要做小动作,否则……”说着,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其中光华闪烁,冷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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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仪坤州到上京的途中,隆云舍下马匹,钻到了方拓的车厢中。
“你怎么不出去打猎?”他用下巴指着远方正呼喝着追逐猎物的人群:“看,连顾文宇那小子都射到东西了!”
“我不行的!”方拓扯动了一下嘴角,有些羡慕的看着车外那些奔驰在草原上的身影,接着长叹口气:“上去也射不准,只会丢人而已。”
隆云见识过她的箭法。闻言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方拓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书本上。
“我不信你不在乎!”隆云突然收敛了笑容,语气阴冷的说道。
“在乎什么?”方拓眼皮动了动,目光却仍在字句之间扫视着。
“你在汴梁发生的事情,我可是在余文杰那里打听的清清楚楚!他们这么对待你,真的不放在心上?你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来参加招亲大会,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隆云撇着嘴,冷哼一声:“看你对待顾文宇这小子的态度,到是亲热得紧,还真是云淡风轻,烟消雾散啊!这算什么?一笑泯恩仇么?你不怨?你不恨?”
“你错了!囚禁之苦,碎骨之痛,怎会说忘就忘?不过……”方拓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浅笑道:“隆云,兰若冰已经死了,我现在,不过看着他长大的师兄而已,他与谁成亲,都与我无关!”
“是死了!”隆云眼中神情变幻,压低了声音道:“可死的光彩么?到咽气的时候,还背着一大串的罪名呐!”扫了她一眼,接着说:“你很长时间没在中原武林走动了,有些事情,你恐怕不清楚吧?四月初顾文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