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匡道:“没什么,只是在考虑下幅画该画什么!”说着,将方才画好的话卷了起来,小心的放到几旁。
“我买了一只鸡啊!”白仙衣拎起系着双腿的鸡晃了晃:“今天喝鸡汤!我这就去做饭!”说完,便朝厨房跑去。
方拓看着徒弟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凝滞了,无声的叹了口气,使劲甩了甩头,便转过身,铺开宣纸,接着作画。
而白仙衣将做好的饭菜摆到几案上的时候,她的画也完成了。
“师父,你怎么画了这么多啊?”白仙衣看了看几案旁卷着的画卷,关心道:“少画一些吧!这样也是很累的!”
“没关系!”方拓摇头,淡淡的笑道:“明天就是江宁的庙会了,正好多画一些拿去卖!”
“我早上去学堂的时候你便开始画了,一直到现在!一定没有休息!”白仙衣将碗筷交到她手中,心疼的说:“慢慢来不成么?反正咱们的钱也够花了啊!”想了想,突然道:“要不然,我不去学堂了!反正师父比学堂里的先生有学问多了。”
“胡闹!”方拓瞪她一眼:“我要你去学堂,一是因为我实在腾不出精力多教你一些!再者,学堂中有与你同龄的小孩子。总同我在一起,你不会闷么?”又展颜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当然得多卖一些!等过了明天,咱们去塞外的盘缠也就差不多了!这时候,草原的风光才叫美呐。放马高歌,驰骋来去,有什么比这更惬意的?你不想见识一下?再晚,那里可就开始冷了!”看徒弟面上露出向往的神色,她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仙衣的脸:“快吃饭吧!吃完我再画一些,那样连买马的钱都攒足了!”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捏我的脸啊!”白仙衣小声嘟囔,抬眼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又道:“那明天我去卖吧!反正那老板我也见过!”
“你去?我怕人家蒙你这小孩!”方拓大笑着摇头:“江宁那么近,我还去不得么?”
“那师父一定要早点回来!”白仙衣有些不放心:“到江宁,午饭在哪里吃吧?吃饭的时候一定要仔细,酒不能喝,不干净的东西不要吃!庙会人会很多的,一定要注意坏人。走路的时候要小心扶着墙。坐船的话一定要坐村里刘爷爷的,别人的不许坐!我会在村外面等你!”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了这些,又看了看四周:“这样,师父的软剑不是留在京城了么?那就顺便再买把剑吧!反正也用不了多少银子!”她是被方拓吓怕了!
“喂!”方拓叫道:“你怎么像个管家婆一样?”见徒弟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心中不觉一暖:“放心,现在不会再有人要害我了!再说,你师父的武功也不是白给的!”又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借这个机会,我也正好出去散散心……”目光也转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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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宁郊外的山坡上,一男一女伫立在一座孤坟对面,他们脚前,被燃烧的纸钱随着火苗翻飞,纸灰被风吹散,又飘落到了地上。
那男子长相英俊不凡,凝视无字的墓碑许久不曾言语,如冠玉般晶莹的面庞上,也蒙上了一层浓浓的哀伤。
她身旁的女子痴痴的看了他一眼,柔声道:“冷公子,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哦!”那冷公子才从哀恸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对女子笑道:“我好几年没来扫墓了,不免有些失态,倒让巧儿姑娘见笑了!”说着,掸了掸身上的纸会,牵上了女子的手。举手投足间,有着说不尽的倜傥和飘逸。
“云巧儿怎么会笑话公子?”那女子脸上一红,任他拉着自己,接着犹豫道:“公子真是性情中人啊!恕我无礼,能问一下那坟中之人是您什么人?”
“他啊!他是我师弟,当年可是你们江宁的名人啊!官拜东西南路宣喻使!”那冷公子走在下山的路上,怅惘的回了一句,眼中神情变幻,忽悲忽喜,似在回忆着往事。
“啊!”云巧儿惊呼一声:“那不是朱瑜朱大人么?”忍不住回头看向那已经离得很远的墓碑,疑惑道:“怎的墓碑上没刻名字?”
“这是他目前的意思!尸体都……”那冷公子说到这里,似乎突然想到什么痛苦的事情,脸上变得惨白一片,身子也抖了抖。
云巧儿也察觉到异样,聪明的不再说话。气氛僵凝沉闷!两人踱下山去,直到山脚,也再没说上一句话!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等进了城,那冷公子才恢复过来,对着云巧儿问道。
“今天啊!”云巧儿看着面前的人群:“今天是三月一次的庙会啊!会很热闹的!”
“那倒好!”冷公子笑了笑:“咱们也别回天来楼了,正好随便逛一逛!”
“只要公子不嫌弃!”云巧儿心下一喜,甜甜的说,目光扫视着前面的岔路,举棋不定,于是便问道:“那咱们先去那里?”等了许久,却得不到回答,愕然转头,见那冷公子竟然怔怔的站在一个画摊前,盯着几幅画发呆。
走上前去,正好看到他的眼神,心中诧异,那冷公子的眼神实在古怪,是那样的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