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枢密使府,余府,冷家出动所有人手苦苦寻觅的时候,汴河上,一条没人驾驰,顺流漂下的小船里,白仙衣却抱着一具尸体,对着头顶阴暗的天空发呆。
“师父……”她沉默很久,才收回目光,小手抚摸向尸体的脸庞,很小声的说道:“师父,咱们离开那污秽的地方了,以后,就再没人能欺负咱们了,可是,你怎的还不醒过来?”话音中,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流到唇边,又用舌头舔了舔,旋即回头,对着身后的空气大声说:“你不是说我师父没有死么?她怎么还不醒?”
一屡白色的烟雾凭空而生,一道柔和的声音道:“放心,你师父命不该绝!天不让她死,她就不会死!过些时日,她便会醒来的!”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渐渐的,那烟雾汇聚人形,金色的瞳孔,飘扬起来的长发!赫然是离开方拓许久的天魔赤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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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杭州的秦王府。
“我不是说过,这时候别人不许进来的么?”秦王赵德芳放下书本,有些愠怒的转向打算自己看书的人。但等到看清那人面上的表情和脸颊残留的泪水,不由愣住了:“小环,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兰……”婢女小环将一张纸条放到了秦王的面前:“您自己看吧!”
“什,什么事?”秦王在心中预料到了什么,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很费劲的抬起手,抖着取过那纸条,匆匆扫了一眼,旋即握紧,低头沉默许久,猛地弹起身,撰着纸条的拳头狠狠的砸到了桌面上。
“死了!尸体不见了!”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跌坐到了椅子上,接着双手捂住了脸:“怎么会?怎么会?”
“据内线所报,尸体是被她徒弟偷偷带走的!”小环担心的看着他,轻声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秦王直起身,眼神中的哀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厉。
小环揉了揉通红的眼眶,道:“当日在场的宾客只见到兰姑娘拖着铁链闯到院子,接下来他们便离开了!内线说,她是中毒而亡的,但具体消息还没有查到。另外……”她还要说什么,却猛地转身,身子晃了一下,接着鬼魅般地出现到窗子前,一把推开窗户。一只雪白的信鸽飞了进来,落到了她的肩膀上。下一刻,她手中便出现了一张纸条,展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犹豫的看了看秦王:“王爷,这是紫蝶的消息,也是有关兰姑娘的!”
秦王一把抢过,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哇,好哇!她是被下药毒疯的?好个方俊,好个柳长风……”他怒不可遏的转向小环:“传令下去,帮助余家和冷家的人查清楚苏婉的来历,关键时候,不惜一切代价!”
等小环恭身离去,他再次看向手中那张纸,眼泪,落下又滴到纸上,蹒跚的前行几步,他向着南方,颓败的跪了下去,口中喃喃道:“娘,娘,儿子对不起你!妹妹是被逼死的,是被活活逼死的啊!”那趴在地上抖动不止的身影伴随着哽咽声,是那般的悲痛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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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江宁外的河西村。
一道小路自村口官道延伸出来,蜿蜿蜒蜒的在一处小山的山腰处现出又隐没,顺着小路,翻过一个山头,眼前便会出现一条弯曲的小溪,小溪尽头是一片平地,一座小小的竹舍就在那片平地北面,四周,浓密的竹林环绕,竹舍后面竖着陡峭的山峰,小溪的源头就藏在那里,透过山石,从竹舍前的石缝钻出,垂成几条细小的飞瀑,很有几分灵异气象。
正是中午,即便在这幽静的环境中,也能感受到那种夏季的酷热。
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女子,一手扶着身前的几案,另一只手执笔,在案上铺开的宣纸上画着什么。
过了许久,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放下毛笔,擦了擦头上的汗。想了一会儿,又重新抬起笔,在画卷的一角提上了字。
“写得好!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与你画中描绘的情景极为般配,画好,诗好,字更好!”一道柔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那女子闻言,愣了一下,猛地转身,但她身后空空如也,只有一堵墙壁!她皱起眉头:“难道听错了?”正待转回身去,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怎么?忘了老朋友了?”四周的气温降了下来,不时的有丝丝白气涌进楼里,在方拓的面前渐渐的汇聚!
“怜香?”那女子瞪大眼睛,看向那股烟雾。
“你应该叫我赤邪才对!”那些白烟在这话音中,慢慢的凝聚,最后成了一个高挑、壮硕的人形。那罕见的金色眸子带着笑意,凝望着眼前的女子,慢慢踱近:“阿拓!好久不见!”
那女子竟然是早已经死亡的方拓。
方拓先前眼中流露出的些许兴奋在一瞬间便消失了,她冷冷一笑:“想见你一面,还真的难啊!”
“我这不来看你了?”赤邪毫不在意的微笑着,围着方拓转了一圈,最后坐她旁边,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