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却了!”他抬起头,看向方拓:“你知道,那时候我的战书是没有人能够逃避的!虽然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们给了我一个外号,阎罗剑!阎罗剑!我的战书就是阎王贴,和我决斗,输了,死!逃,更要死!约战那天我等了很久之后,很生气,所以,我就追了上去!他们太傻,以为单纯的逃跑就能逃过阎罗剑的追杀,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我追上去,先杀了他的妻子,又杀了他的女儿!”说着说着,冷幕白竟然哭了起来:“3岁的小孩!在我的剑下苦苦挣扎,是的,苦苦挣扎,我没有一剑杀死她,我要用这个小女孩逼她父亲和我比武,我先斩了她的右臂,再……”他颤抖的手又拿起了酒杯。
“幕白兄!”方拓皱起眉头,伸手捂住了那酒杯:“你喝多了!”
“我没有!”冷幕白啪的拍响了桌子,将脸凑到方拓的眼前,咬着牙狠狠地说道:“那快剑终于和我决斗了,那一场,我败了,可是他没有杀我!”他喘着粗气,呼吸异常的急促起来:“他说:‘我可怜你,你是个可怜人!’说完,他就抱着妻子的尸体和只剩半口气的女儿,走了,以后再也没人见过他,他竟然放过我这个仇人,走了!”他颓废的坐了下去,身体压得很低,将脸埋在了桌子上。
方拓长长的叹口气,这个时候,她实在不知道怎样安抚冷幕白,她后悔,不该提起这件事情啊!
“我一直躺着,想了很久,很久!”冷幕白突然直起身子,这一次,他的语气神态都是异常的平静,完全不似先前那副样子:“我决定重新做回我自己!我就找到了我的师父……”他突然笑了起来,那是解脱般的笑容,浮现在他那俊美的脸上,是那么的和谐柔美,象一抹春风,扫平了这个空间所有的阴谧和昏暗,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两人之间,屋子又亮了起来,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亮堂:“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的师父可是很严肃的,听说我要放弃用剑,非得和我比一场,只要我能伤到他,便依了我。在华山,我伤痕累累,却还是刺伤他一剑,从此,我再不用剑,这世上少了阎罗剑,多了个惜花公子。而我的师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就有了疯剑客这个称号!”
“那你想开了吗?”方拓也跟着舒了口气。
“还差一点!”冷幕白神秘的眨眨眼,嘴角的笑意更是迷人:“说实在的,我师父那修为我还不在乎,现在只是不想用剑而已!惜花公子!多好的名头,我的红粉知己遍布天下,不必一生追求武道那死气沉沉的日子更快活?”
“真的吗?”方拓有些怀疑。这人变得也太快了点!
“你爱信不信!不过……”冷幕白白了她一眼,又喃喃说道:“我想,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还是会用剑的!”这句话更像是自己对自己说的!说完这句,他就只是直愣愣的看向窗外,似乎那里有什么美好的事物在吸引着他。
方拓浅浅笑了一下,也不再说话,跟着他看向窗外,她发现,外面的世界确实很美,即便是冰雪覆盖,也总有春暖花开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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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没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秘密吧!那样的人,竟然会有如此悲痛的过去。”方拓枕着双手躺在屋顶的瓦面上,抬头看着天上如勾的月亮。她又想起冷幕白白天的表现。
“你又在发什么感慨?”一道清朗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你不也是没睡?”方拓抬高眼睛,让冷幕白那潇洒俊逸的身影倒着投在自己的瞳孔上:“你师父不是出城了么?你怎么还赖着不走?想白吃白喝啊?”
冷幕白笑道:“可是你师伯非要留下我讨论什么古玩字画的!”他坐到方拓的旁边:“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如此小气!才住一晚,你就想赶我走了?”说完还做作的叹口气。
“你可以去找那些红颜知己啊!”方拓被他的话逗乐了:“她们会很高兴招待你的!总好过在这里呆着无聊!”说实话,枢密使府可有够沉闷的,什么都有规矩。
“商女无情啊!”冷幕白也学着她的样子躺下来:“如果我给她们银子,想来她们会更高兴的!”
“你不是有很多钱吗?”方拓转头看向他:“商女无情?这话可不像是惜花公子会说的啊!”
“人总有厌倦的时候!”冷幕白看向天上隐在月光中的那几片云彩。
“厌倦啊!”方拓叹口气,仔细研究起月亮旁边那一圈圈的光晕:“我对什么事情都厌倦,可又不得不面对!是不是疯了才能摆脱呢?”
“有些事情是逃不开的!哈!你还在这些做什么?”冷幕白舔舔嘴唇:“我还以为你真的想开了!”
“想开了!不等于忘记啊!”方拓猛咳起来。
“你可要注意身体啊!”冷幕白关心道:“明明身子不好,却还是在这里吹冷风!”
“武功是拿来做什么的?”方拓坐起身,朝好友撇了撇嘴。
“这话到不假!”冷幕白苦笑一下,伸展开双手:“可也不能随便折腾啊!”接着他也坐了起来:“对了,看白天的情形,我师父似乎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