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一边为自己的未来做着各种各样的计划,现在想来,那幅景象仿佛就在眼前。”法恩纳利侯爵说道。
“原本就离得不太远,顶多也就只有半年时间,但是这半年变化实在太过巨大。”塔特尼斯侯爵缓缓地摇着头,说道。
“是啊,变化实在太大,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时我们设想和计划了那么多,但是却丝毫没有想到,能够得到今天这样的地位,这甚至是我们连作梦都无法想像的事情,但是一切却已发生。”法恩纳利侯爵叹道。
“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不将这一切看作是你原本就应得的奖赏,你我并没有对詹姆斯七世陛下有所亏欠,我竭尽全力维持着那个千疮百孔的国库,而你更是救了他一命,虽然那并没有令陛下延长多少寿命。
“在这个贪婪而又充满黑暗的世界里面,我们两个人充当着用砂子填补决口大堤的救险者的角色。”
塔特尼斯侯爵冷笑着说道,此时此刻,他已可以抛开对那位去世的、威严的国王陛下的敬意。
“所以你想要将一切推倒重来?替丹摩尔构建一个更为巩固和稳定的基础?”
法恩纳利侯爵疑惑不解地问道,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朋友并非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圣贤。
“如果我说确实如此,你是否会相信?”
塔特尼斯侯爵反问道,他看了一眼同伴那迷惘的眼神,笑了笑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拥有绝对唯一的理由,决定一件事情,往往是许多不同方面影响的结果。
“我不否认,我的主要目的并非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不过,你所说的,也是原因之一。
“我下定决心进行变革的理由之中,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我一直以来存在于心底的恐惧,我相信你同样也曾经拥有这样的恐惧,那便是有朝一日,失去那位至尊的陛下的信任。
“看看他的一生,慷慨和勤勉确实是那位陛下最为宝贵的优点,但是多疑和喜新厌旧,却是他始终难以改变的致命弱点。
“在那位陛下执政期间,他并非缺乏得力的助手和优秀的智囊,正因为如此,他也曾经有过一段无比辉煌灿烂的时期,但是最终,丹摩尔却病入膏肓,这不能不认为,是那位陛下自己的过错,但非常可悲的是,那位陛下临死之前还未曾意识到这一点。
“正是因为他的多疑和喜新厌旧,才使得大臣们不得不拉帮聚堆,通过联手来对抗王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造就佛利希侯爵,令内阁和议院变成后来那种样子,绝对是陛下自己的责任。
“依维,你想必不知道一件事情,当初我刚刚坐在财务大臣的位置上的时候,便已然打定主意,同样要走以势力对峙和要胁陛下的道路。
“我让仆人们学习会计知识,一方面是为了从他们的身上得到最大的利益,但是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那个目的而积聚力量。
“但是,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彻底抛弃这种恐惧,即便再有一位像那位陛下一样的国王,丹摩尔也不会受他的任意摆布,和那些贵族的头衔一样,国王将只是一个更加崇高一些的爵位而已。”塔特尼斯侯爵说道。
“架空国王的权力,然后通过操纵议会和内阁来获取并且控制权力,但是那十五年的期限又是怎么一回事情?难道你打算扶植一个傀儡或者喉舌接替你的位置?”法恩纳利侯爵问道。
“我可不会这样做,我已经对这场变革下了所有的赌注,我绝对不能够允许这场变革以失败告终,亲爱的朋友别忘了,除了内阁之中的总理大臣,议会议长同样拥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从总理大臣的位置上下来,我完全可以设法取得议长的宝座,更何况,我希望你能够出任议会议长,与其同别人合作,我情愿选择你。
“等到十五年之后,我们再互相交换,由你来控制这个国家,我负责监督。”塔特尼斯侯爵笑着说道。
“那也只有三十年时间啊。”法恩纳利侯爵说道。
“我亲爱的朋友,你就不要太过贪心了,整整三十年风光无限的时间,难道仍旧不能够令你感到满足?
“难道这个世界上仅仅只有掌握权力、控制一切,才能够令你感到快乐?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仍旧想要继续追求权力的满足,我只能够不再奉陪下去,我将寻找自己的生活和欢乐。
“我相信,我的后半生将会在写作和教育之中渡过余生,事实上,不久之后我就将开始动笔,题目已拟定好,就叫做《平等论》。”塔特尼斯侯爵说道。
“但愿不是宣扬自由和平等,你将被看作是那位崔特先生的同党。”法恩纳利侯爵郑重其事地告诫道。
“实话告诉你,这个主题确实是从那位崔特先生那里剽窃来的,你应该很了解我,我并非是一个充满创意的人,我所擅长的是汇集和采纳别人的意见,并且通过整理完善,将它们变得更加系统、更加有条理。
“我保证,等到我的书出版之后,我会令那位崔特先生感到汗颜,因为他的思想在我的理论面前,就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