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博尔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系密特连忙调换一个话题。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这番话,玲娣姑姑立刻嚎啕大哭了起来,就连一向坚强的沙拉小姐,也显露出悲泣的模样。
此刻系密特已用不着回答,他能够猜到答案。
小心翼翼地从那个临时开出的洞口走了出去,系密特十分不愿意让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看到肯普森此刻的模样,这毫无疑问会令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感到更加的悲伤。
因为刚才他虽然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不过也已知道肯普森之所以还能够站立在那里,原本就已然是一个奇迹。
正如他猜想的那样,当玲娣姑姑一看到肯普森的样子,立刻昏厥了过去,而沙拉小姐则抱住了肯普森,跪在肯普森用生命捍卫的门廊之下,伤心地哭泣了起来。
系密特手忙脚乱地将生命能量输送到玲娣姑姑的体内。
“对了,还有霍博尔。”沙拉小姐哭泣着,摇摇晃晃朝着那堆被腰斩的人群走去,她爬在地上拼命翻找着。
过了好一会,突然间放声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着霍博尔和肯普森这两个名字。
抱起玲娣姑姑,系密特朝着沙拉小姐那边走去。
只见一直以来对塔特尼斯家族最为忠心耿耿的老总管,同样躺在一片血泊之中,他的眼睛愤怒地圆睁着,他的双臂张开着,显然临死之前正在阻挡着什么,几乎和肯普森一模一样,在他的身上,致命的伤口随处可见。
正在这个时候,玲娣姑姑幽幽地苏醒过来,听到沙拉小姐哭泣的声音,刚刚醒转过来的玲娣又流下了眼泪。
看着两个伤心欲绝的女人,系密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此时此刻他最希望的,便是将沙拉和玲娣安顿在某个安全的所在,文思顿那里已令他不太放心,更何况格琳丝侯爵夫人那里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但是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够离开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她们实在太过柔弱,而四周却又充满了冰冷和残酷。
同样的焦虑也存在于另外一个人的心里,塔特尼斯侯爵愤怒地咒骂着,他用最为恶毒的语言,诅咒着伊尔维伯爵夫人和那个该死的小孩。
“雪夫特,镇静,请你稍微镇静一下,或许事情没有你想像之中的那样糟糕,你即便不愿意相信其他人,你至少应该相信你的弟弟系密特吧,他已去找寻沙拉和玲娣。”文思顿连忙说道。
疯狂地发泄了一通,塔特尼斯侯爵终于累了,他用手捂住脸坐在沙发之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滴水珠从他的下巴滴落到地上。
看到此情此景,无论是文思顿还是撒丁都只能沉默不语,他们总算知道,再冷漠功利的人心里也隐藏着一丝温情。
大概过了几分钟,塔特尼斯侯爵缓缓地放下了捂住面孔的双手,此时他的脸看上去无比狰狞。
“我只知道有人要对付我,没有想到所有人都想和我为敌,那么好,既然想玩得大一些,那我就奉陪到底。”
用沙哑的嗓门,这位丹摩尔王朝最拥有权势的大人物,恶狠狠地说道。
“雪夫特,你平时的冷静现在到哪里去了?即便抛开生命的可贵和眼前的局势,至少为了你渴望、奋斗了一辈子的光明前程考虑一下。”撒丁连忙劝阻道,这一次他丝毫没有讥讽的意思。
但是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塔特尼斯侯爵疯狂地摇着头。
“我所做的一切确实都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家族,不过我至少要有一个人来和我分享这一切,那个人就是沙拉,如果我没有了她,拥有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里,塔特尼斯侯爵猛然间冲出了房门。
守候在门口的那对卫兵,被他们的总理大臣阁下吓了一跳,此时此刻,每一个人都拥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站立在轻便马车之上,四周有士兵们开道,拜尔克已进入了初冬,夜里的寒风更是阴森凛冽。
灌了两口冷风,原本因为怒火而过热的大脑渐渐冷却了下来。
此时,这位侯爵大人终于想起了刚才文思顿和撒丁对他所说的那番话。
文思顿的话显然并非完全是安慰,对于弟弟系密特的能力,塔特尼斯侯爵一向都颇为信任,同样他也非常清楚,系密特绝对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伪善之徒。
早在当初前来拜尔克的路上,在那座小镇外面,他已然见识过弟弟的手段,非常清楚在母亲、玲娣和沙拉之中,有任何一个人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弟弟会变得非常冷酷和血腥。
想到这里,这位侯爵大人原本无比担忧的心,渐渐变得平静了下来,而平静下来之后,他立刻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事实上,未来的蓝图早已经描绘清楚,塔特尼斯侯爵非常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那位刚刚去世的国王陛下临死之前的那番话,确实给予了他极大的启迪,事实上那段日子里面,他正好处于一个不知道未来走向何方的徘徊期。
平心而论,他自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