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和善,那才叫怪事。
想通这些,这位王后陛下转过头来,朝着法恩纳利侯爵说道:“依维,为什么你会和塔特尼斯侯爵对立?
“对于很多事情一无所知,但是,你应该最了解不过,我刚才心中的愤怒,想必不是你所拥有的理由。”
听到王后陛下这样一问,无论是格琳丝侯爵夫人还是伦涅丝小姐,都盯着被提问者。
格琳丝侯爵夫人阅历丰富,自然早就看出其中的蹊跷,而伦涅丝小姐撇开那敏锐的眼光不说,对于自己弟弟的了解,也足以令她查找出蛛丝马迹。
现在,两个人就想看法恩纳利侯爵如何回答。
显得有些犹豫,不过,最终法恩纳利侯爵才显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说道:“我并不希望和塔特尼斯侯爵发生对立,这甚至令我感到痛苦,因为,我非常清楚他的孤独和忧郁,同样也非常清楚,这原本是国王陛下未尽的心愿。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实在难以做到,塔特尼斯侯爵希望借助当初为国务咨询会议而设立的独立调查机构,和独立执行机构的力量。”
“为什么不呢?我想像不出你不愿意帮助塔特尼斯侯爵的理由。”王后陛下皱紧了眉头问道。
“我只能够作为中立者、作为旁观者,因为,我手里的力量绝对不能够泄露,更不能够被另外一个人控制,这一切并非是我的私心,这是我在国王陛下临终之前,向他做出的承诺。
“我向陛下发过誓言,这支力量将完整的、干净的交还给长大的王储殿下,这是国王陛下临终之前付出极大心血,唯一可以信赖的力量。”法恩纳利侯爵毅然决然地说道。
那位王后陛下听完这一切,用手轻轻地捂着自己的嘴。
但是,这仍旧无法阻止呜咽声流露出来,虽然她强忍住眼泪,但眼泪却仍旧夺眶而出。
“我必须告辞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带着哭腔,那位王后陛下站了起来,她看上去一刻都不能够停留,急着想要找一个地方痛哭一场。
看着王后陛下忧伤的身影,房间里面的三个人,同时轻轻地叹了口气。
“依维,很高兴看到你终于长大了,你的表演非常精彩。”伦涅丝小姐轻笑着说道。
“并不是我的表演精彩,而是我们的对手太过稚嫩。”说到这里,法恩纳利侯爵再一次叹了口气说道:“其实,王后陛下是个好人。”
正当三个人感慨万千的时候,突然间,她们听到楼下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法恩纳利侯爵第一个冲到窗前。
令他感到惊诧的是,街道上满是嘈杂的人群,这些人里面,有些看上去像是贵族,但是更多的却是侍从和仆役。
此刻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围拢在公寓门口,如果不是因为门口站立着那些宫廷侍从,恐怕早已经冲了进来。
过了整整一个小时,回来看到那辆宫廷马车仍旧没有离开,系密特终于失去了耐心。
虽然面对沙拉小姐有些尴尬,不过,回家仍旧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之上,系密特感到四周的气氛有些诡异。
内城区是上等阶层居住的区域,住在这里的人,不是贵族也至少是有钱人,但是此刻,街上走来走去的,看上去大部分是仆役、马夫一类的人物。
偶尔有一、两个仆役还算说得过去,城里的贵族们总是要有人照顾,就连自己的家里也留着两个仆役,但是,如此众多的仆役在大街上行走,确实令系密特感到有些奇怪。
虽然感到奇怪,不过,系密特也不可能随意抓住一个仆役,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更何况,此刻他最关心的,是尽快回到家中。
从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公寓到安德瓦尔花园并不太远,转眼间便来到了那里。
虽然这里已经来过许多次,但是,系密特仍旧感到极为陌生,更令他感到陌生的,是四周人的眼神。
以往他每一次来到这里,总是能够看到那些贵族们,悠闲地在草地和树林里面娱乐着,那些较为大胆的家伙,也会占据附近的房屋开聚会。
当那些贵族们享受快乐时光的时候,很少有人会特意望向这里。
在这个朝不保夕、生命的火花随时有可能熄灭的时刻,虚伪的官场奉承和恭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而活着,然后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但是此刻,系密特感到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这里,这些眼睛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惊诧,甚至还带有一丝恐慌。
这完全是系密特所无法理解的,但是已到了家门口,他没有兴趣再多管闲事。
等到系密特的身影,消失在那道独立而又隐秘的入口的时候,原本悠然地等待着看好戏的贵族们,这才回转头来,他们全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恐慌。
“我的天啊,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难道,那位侯爵听到了什么风声?”
“这件事情反正和我们无关,再怎么算也算不到我们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