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可以看作是因为那个臭女人而被杀,那个臭女人同样应该受到审判,但是,事实是我们提出进行公开裁决,但是,被有些人以各种各样的名义推拖掉了。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道理其实非常简单,在这支探险队里面,看上去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但是地位的不同,仍旧令某些人的心里,存在着高低、上下的分别,进而这种看法,被延伸到了对于生命价值的看法。
“我们就是那些地位低下的一群人,在某些人眼里,我们是车夫,是工匠,是保镖,是佣人,我们的生命一钱不值,而他们却是不可替代的精英,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一群人,他们的大脑、他们的智慧是无价之宝。
“或许有些人把这看作是意外,但是,我们并非如此看待,老大只是用他自己的力量,来捍卫他的权力和尊严。
“我并不想说,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咎由自取,这种事情谁都说不上,在我所熟悉的人类的历史上,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
拜尔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哀伤。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彻底沉默了,他躺在那坚硬的甲板之上,仰望着蓝天。
拜尔的话,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自己算是哪一种人。
是那种和真神莫拉一样,高高在上,将自己真正看作是神灵的类型?
还是和那位冲动容易爆发,平时却和蔼可亲,如同邻家长者一般的人物?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自己和那两方面全都沾一点边,却又并不是很像。
更令他感到困惑的是,他突然间觉得,自己甚至有些像那位孤独的死神。
事实上,系密特早就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怪胎,他和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鄙视那些“橱柜”,系密特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还是因为受到教父、文思顿这些“壁炉”们的影响。
不过,他也不敢肯定自己和文思顿他们一样,对于未来看得非常淡漠,系密特发现,自己一直非常在意次子的这件事情。
这显然意味着,他不可能像文思顿那样逍遥,他得为自己的前途而拼搏。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受到赏识的时候,自己并不像文思顿和撒丁那样洒脱。
系密特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于地位的提高,和受到别人的重视感到高兴,虽然力武士的恬淡,令这种暗自高兴没有被别人所知,不过,系密特自己最为清楚,那种骄傲和自得感的存在。
在瑟恩思所发生的那件事情,同样也证实了这一点,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绝对没有错误,但是,问题恰恰就在于他这种明确的感觉。
想到这里,系密特甚至有一丝疑惑。
他知道,对于那位自由军统帅所拥有的仇恨,或许并非是因为那所谓的世仇,而是因为自己隐隐约约地将那个人,看作是对立的仇敌。
系密特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搜索了片刻,他愕然发现,原本那位自由军首领崔特,在他的心目中,便隐然当作敌人来对待。
“我的那位不幸牺牲的同伴的遗体,你们是否在收拾残骸的时候发现?”系密特突然间问道。
“非常可怜,尸体甚至无法拼凑完全,你们居然敢驾驶那样简陋的飞行器闯入这里,那具遗体已被冰冻,如果你想要看看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拜尔连忙说道。
“不,用不着了,我不希望打扰他的安眠。”系密特连忙拒绝道。
“那倒也是,我相信你的同伴,早就渴望着能够得到解脱。”拜尔轻叹了一声说道。
“什么意思?”系密特皱了皱眉头问道。
“或许不太恭敬,说出来有损你的那位同伴的形象。不过我们发现,你的同伴曾经受过重伤,那种伤对于男人来说,非常难以容忍。”拜尔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什么伤?”系密特支撑起身体问道。
“和男人的命根子有关,很显然,你的朋友试图用各种方式,掩饰自己在这方面的缺陷。他甚至黏贴上胡子,还用变音器改变自己说话的声音。”拜尔数落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终于放下心来。
此时此刻,他终于肯定,他的母亲和那位自由军统帅并没有撒谎,他们之间,确实只有一丝未曾彻底断绝的感情,而没有那令自己难以启齿的事情。
想到这里,系密特甚至为那位自由军统帅感到悲哀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家伙实在能够称得上是个悲剧性的人物,更可悲的是,在这段感情纠葛之中,他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得到。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自己迷失在那混乱的感情之中,那曾经令他感到困惑过的问题,再一次跳了出来。
在这场感情纠葛之中,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谁受到的创伤最为沉重?
以往令系密特感到难以取舍的,是父亲的死亡,和母亲那彻底毁灭的生活。
他无从得知父亲和母亲之间,谁更加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