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的到来,说不定还可以给我们带来一丝快乐。
感受着那轻轻被挤压进座位的感觉,耳边那隆隆的轰响显得更加刺耳。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越往里,显得越是阴沉幽暗。
突然间,一道亮白的闪电从旁边一划而过,系密特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缕电芒,扫过了右侧的翼梢。
握住杠杆,往后猛地一拉,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升高,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所有的这一切,仿佛是早已存于脑子里的知识,不过,系密特实在无法区分,这些突然间跳出来的认知,是来自于历代魔武士的传承,还是来自于那位真神莫拉。
不仅仅只有这些,系密特甚至知道,按照两架飞行器的构造,进行决斗的话,自己的这架飞行器要吃亏许多。
无论是灵活性还是速度,他的对手所驾驭的飞行器,都要比自己稍胜一筹。
身为一位力武士的系密特,自然知道在对决之中,速度和灵活性是多么重要。
苦思冥想,在自己的脑子里面搜索着对策,在记忆的深处,系密特好不容易翻找到了一丝获胜的契机。
自己驾驭的这架飞行器,在速度和灵活性上确实稍逊一筹,不过有一点,却比那架飞行器强上那么一点,那就是能够飞得更高。
那不知道怎么就存在于脑子里面的记忆,隐藏着一段模糊的片段,这些片段好像是极为久远,但是,又好像从来未曾发生过的事情。
和自己所驾驭的一模一样的飞行器,在广阔的天空之中互相追逐着、盘旋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刺耳的哒哒声,互相交织在一起。
一条条黯淡的光丝划破天空,被光丝击中的飞行器,不是被穿出一个个窟窿,便是被击沉,飞散成碎屑。
在那残酷却华美、如同伴随着悠扬的圆舞曲跳起宫廷舞的对决之中,想要获得胜利,至关紧要的一点,便是占据更高的位置,哪怕仅仅只是相差一尺,往往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系密特用力地握紧杠杆,他驾驭着飞行器,往高空飞去。
指示高度的刻度盘指标,持续不断地朝着一边转动着,最终停在了一万米的终点,但是,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仍旧继续在往上升高。
厚密的云层此刻就在脚下,远远看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飓风的所在。
暴风海的中央非常清楚,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漂移在海面上的船只和战舰,那座海盗王的行宫,从这里同样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从如此高的高度看下去,那错落有致的屋顶,那被分隔成为无数个的小庭院,看上去别有一番意趣。
系密特轻轻地吐了口气。
片刻之前,接受那位塔特尼斯家族的世仇挑战的那一刻,积聚在心中的愤怒和忧郁,此刻,在这广阔无垠的蓝天白云之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系密特仿佛明白了许多事情,突然间他感到这种仇恨,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有许多敌人,小到克曼狄兵团的那些底层士兵,大到教宗以及所有的魔族。
但是,和眼前这个家伙的仇恨,却截然不同,甚至连系密特自己也无从得知,在这件事情上,到底谁才是正确的?
以往系密特总是将自己的父亲,看作是最为悲哀的、受到创伤的一方,但是现在,系密特已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判断了。
系密特并不打算去评论,母亲和那位叛逆者统帅之间的感情正确与否。
事实上,只要一想到自己和沙拉小姐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越轨关系,母亲和那位叛逆者统帅的情感,简直纯洁得如同爱情的典范。
但是,系密特又绝对不希望,令父亲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有丝毫的损坏。
一直以来,父亲在他心目之中,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伟大的音乐天才,而是一个英雄,一位看破尘世间一切的哲人。
清理了一下思绪,系密特令心情镇定下来,他突然间感到,自己想清楚了许多东西。
此刻徘徊云层之中,寻找着他的踪迹的那个人,不再是他的敌人,所有的仇恨,原本就应该在自己的父亲死去的那一刻,彻底了结。
而对于他自己本人来说,那位自由军统帅,和他并没有直接的仇恨,仅仅只是提出挑战的决斗对手。
系密特令自己的心情变得无比冷静,即便他最终杀掉了那位自由军统帅,也只是作为一个决斗对手那样去做,并非是怀着满腔的仇恨杀死一个仇敌。
握着操纵杠杆,系密特一边沿着云层前进,一边熟悉着这从来未曾见识过的飞行器,当然,他的眼睛也一刻没有闲着。
底下那厚密的云层以及上方的天空,是他一直盯着的目标,这不仅是为了找出对手的踪影,同样也是为了找寻到诸神使者的行迹。
系密特并不是一个为了私事、将公事扔在一边的白痴。
他早已经盘算好,将最后半个小时用来进行对决,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