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一次,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大长老满怀忧虑地问道。
“不是什么都做不了,而是做还不如不做,我绝对不认为你会看不出来,既然在系密特的身后站立着的是父神,既然他的手里掌握着二十四位神灵,既然他控制着对于教廷来说最为根本的神力。”
“我们的朋友教宗陛下,已然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即便他和小家伙之间不存在任何敌对和仇视,当教廷突然间拥有二十四位降神者,并且这些降神者全都由小家伙任命,头上顶着父神在人问的代理人的小家伙,用不着任何确认和证明,他将毫无疑问地,被世人乃至教廷,当作是最高的领导者。”
“当高高在上的天使,从天庭的座位上掉落下来之后,他们就被称为魔鬼,宗教斗争绝对不会存在失意者,光辉难以照耀到的地方就是黑暗。”
“你我都非常清楚,失败者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更可怕的是,对于失败者的处决根本就用不着罗织罪名。”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我们的朋友同样已然知道了所有这一切,在个人的生死荣辱和整个人类的存亡之间进行选择,恐怕是最为困难的事情。”说到这里,波索鲁大魔法师沉默不语。
大长老也低着头缓缓而行,他非常清楚,波索鲁大魔法师并没有将话彻底说完。
对于这一切,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他并不打算将系密特看成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物,同样也不想把教宗,看作是不惜一切,为了自己活命而作出垂死挣扎之徒。
同样,这位大长老也知道,波索鲁未曾完全说出来的一层意思。
在眼前的局势下,教宗无论作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无法改变他的命运但是却有可能大大影响到整个人类的命运。
这时候,圣堂和魔法协会的立场就显得至关紧要,不过这同样也意味着他必须对老朋友落井下石。
只要一想到这些,大长老便感到满嘴发苦,事情就是这样令人感到讽刺,当初,教宗曾经怀疑过系密特所拥有的魔族力量,更因为他的精神意志同魔族创造者的联系,而倍加警惕。
虽然最终这种令人担心的情况得以解除,不过却又引出了系密特以及他的家族同自由之神的联系。
在这一连串的事情上,虽然自己和波索鲁始终都对小家伙充满信任,但是仍旧不得不顺从教宗的意思,对小家伙加强控制。
但是此刻,一切都反了过来,曾经被怀疑和压制的对象,此刻手里握着神圣无比的正义之剑,而当初高高在上的神圣化身,虽然还什么都没有做,却已然背上了人类背叛者的罪名。
当初系密特受到压制的时候,他确实替小家伙感到委屈,但是他却仍旧得为了局势考虑而不得不探取压制的手段。
而此刻,系密特的冷漠和报复心,令大长老感到好像根本就不认得这个小家伙一般,但是偏偏面对此刻这令人鄙薄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他却必须顺着其意思对老朋友施加压力。
同样,这也令大长老对于自己的行为感到鄙视,在教宗和系密特这件事情上,他从来就没有做对过,每一次他都不得不作出错误的选择,而这种错误的选择,不仅仅无按化解两者之间的仇视,只会令敌对变得更为加深。
一想到这些,圣堂大长老就感到无奈,此时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先辈们会选择这种自我禁锢的做法,或许这并非仅仅只是让世人感觉到安全和放心,更是为了避免世俗之中那些重重困惑和无奈。
而此刻在拜尔克的另一头,在原本是宫延花园的大草坪底下,一座极为隐蔽的地下室里面,那位越发显得老迈的国王陛下此刻正听着心腹大臣们的报告。
报告的那个大臣,正是刚才在圣殿会议厅里面,系密特所感到陌生,不认识的几个人之中的一个。
这个地下室显然比原本的会议室要窄小许多,正因为如此,六个人坐在里面显得颇为拥挤。
更何况,此刻那位至尊的国王因为连日忧急,身体早已经无法和一个多月之前系密特离开的时候相比。
以往,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严,总是笔直坐着,而此刻,这位国王陛下不得不躺在斜榻之上。
这张斜榻,就占据了很大一块空间。
同样如果是在以前,这位国王陛下绝对要看到书面报告之后,才会听臣子亲口复述,但是此刻,他那显得昏黄浑浊的眼睛,已然连人都快要看不清了。
轻轻地闭着眼睛,此刻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位至尊的陛下,到底是否听到了刚才那番报告。
事实上,在最近这段时间,经常发生大臣在汇报情况的中间,听到国王陛下发出阵阵鼾声。
“依维,你说说看对此的看法。”
那位至尊的陛下,突然间开口说道。
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陛下,教廷之中有些人确实太过分了,不过以我看来,在眼前这种情况之下,不宜将事情闹得太大。”
“此刻,教会的力量,对于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