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忠实地守卫着奇斯拉特南麓,通往京城拜尔克的唯一通道。
另外两座城市,一座守卫着北麓的通道,那也是自己和哥哥来到京城拜尔克所走的那条熟悉已极的道路,至於另外一座则把守着通往南方和西面的要冲。
看到这座门户城市安然无恙,系密特原本担忧了好几天的心,终於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系密特非常清楚,那三座卫城的防御力量,和它们所保护的京城拜尔克比起来,恐怕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些卫城既然能够安然无恙,守卫更加森严的拜尔克没有理由会遭到毁灭。
从徐徐飘来的风中,系密特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阵阵钟声,整座城市都彷佛在呜响,难道那是在对胜利进行庆祝?
系密特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魔族正在远去。
小心翼翼地走过那片布满了魔族尸体的旷野,系密特不敢放松丝毫的警惕。
这片旷野除了满地的靛蓝色尸体,还到处可见斑斑点点的圆形凹坑。
系密特非常清楚,这些凹坑是怎样形成的,他可绝对不希望让不知道埋在什么地方的炸雷炸飞上天。
同样他也没有撒去身上的隐形魔法,在这种非常时刻,在魔族刚刚撒退,每一个人的神经,想必还紧紧绷着的时候,冒冒失失地出现在战场前面的他,十有八九会引来一阵密集的箭矢。
系密特丝毫没有兴趣在自己人面前展示他那高超的身手,更何况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一发从天而降的炸雷面前完好无损。
迈开清风掠过一般轻盈的脚步,系密特来到了墙根底下。
和当初的勃尔日一样,所有的门户都被严严实实地封闭了起来,系密特甚至怀疑,在那厚重的城门,和坚固沉稳的巨闸的后面,或许还堆满了层层叠叠的青条石。
不过,这次系密特并不打算让城墙上的吊索将他带入城里,他双手攀住岩石的缝隙,如同一头壁虎一般向上攀行。
站在城墙之上,系密特看着城里。
和其他地方一模一样,这座庞大而又繁华的卫城,到处密布着笔直朝天的长枪。
一眼望去,街道上那整整齐齐望不到尽头的枪尖,就彷佛是一座异样的森林,不过这座森林所拥有的,并非是勃勃生机,而是阵阵肃杀之气。
在城墙内侧墙根底下,整整齐齐地竖立着一排投石机,这些巨大的攻城机械,此刻担负着的却是防守的职责。
正对着战场一面的投石机,有十几座已然损坏倒塌,损坏的地方彷佛被焚烧过一样,四周的街道两旁的楼宇,也多有残破损毁的痕迹。
这些毁坏的痕迹,大多数看上去已有一段时问,不过,也有几座此刻仍旧在徐徐冒着轻烟。
同样有所损伤的,还有城墙上竖立着的那些巨弩。
系密特以往并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巨弩,这些巨弩围绕城墙每隔八、九米建造着一座,它们拥有伸展开去长达两三米的弩臂,所发射的箭矢纤细而又轻盈,很难看出会有什么杀伤力。
这些弩弓抬得很高,几乎直指着天空,这令系密特怀疑,或许它们的目标,原本就是那些飞翔在空中的东西。
和城墙下的投石机比起来,这些巨弩的损失更加惨重,显然它们受到了格外的重视,被当作主要攻击的目标。
城墙上到处是焚毁倒塌的支架,在这些支架旁,总是躺倒着一群受伤的士兵。
到处是忙忙碌碌的牧师和医师,空气中散岭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呛鼻的药油的气味。
时而有实在无法救治的伤员,被担架抬了下去。
同样忙忙碌碌的,还有手拿工具的工匠。
这些工匠们的职责,显然是修复那些巨弩,还有另外一群工匠,在尽可能地修复投石机,不过后者的希望显然颇为渺茫。
出乎系密特预料之外的是,城门里面并没有被大块的条石堆死,此刻,上百辆轻便马车正等候在那里。
每一辆轻便马车的后面,挂斗之中都堆放着几颗炸雷。
听不到哀嚎,也看不到忧伤,无论是那些士兵,还是忙忙碌碌的救护者和工匠们,他们脸上全都流露出麻木的神情。
一直呜响着的钟声终於停了下来,街道尽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晃动的人影。
城门终於敞开,那些轻便马车蜂拥出城。
系密特小心翼翼地攀着内侧的墙壁爬下了城墙,他一直跑过了两条街区之后,才彻去隐形显露出身形。
独自一个人走在街道之上,感到有些空空荡荡,唯一能够看到的,就只有那些坐在屋顶支架上面,背靠着巨大的弩弓休息着的士兵。
靠近周边所有的房屋显然已经撒空,地上堆积着的垃圾和瓦砾,显然许多时候没有清理,所有房屋的门窗也紧紧封闭着。
在每一座广场和十字路口,还可以看到和城墙上面耸立着的,一模一样的朝天巨弩。
走过了好几条街区之后,系密特才渐渐看到没有用木条和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