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盘腿而坐,系密特丝毫没有什么不习惯,力武士修行的时候,常常要保持这样的姿势。
山洞的四周,甚至包括天花板和底部,全部用厚厚的鹿皮包裹着,地上还垫着蓬松柔软的熊皮毯子。
“年轻人,你的实力非常强悍,不过你是否觉得自己太过高傲?虽然这些人确实因为贪婪和愚蠢而冒犯了你,不过你对于他们的惩罚是否太过随意了一点?
“特别是那个被你杀死的人,按照你们的法律,在这件事情上,他并非是主谋,对于主谋你未曾判处他死刑,为什么却随意杀死一个帮凶?”
康祖大巫缓缓说道。
“他朝着我发射箭矢,这是事实,而那位主谋只是想要将我卖掉,对他下杀手不符合法律。”
系密特整编道。
“呵呵,年轻人狡辩的本事倒是不小,那么我来问你,比他更早攻击你的人并不是没有,为什么你仅仅只是接住了飞刀,却并没有回敬过去?
“为什么你支撑开防御屏障,明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到你的时候,才对那个不幸的人加以杀戮?
“你敢说,你完全经过缜密的判别才施加惩罚?你敢说,你不是为了令所有人感到害怕,以至于将你看得高高在上而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知道,你在你的世界之中拥有着非常高超的地位,在你们那个等级森严的世界里面,别说像你这样,就算是比你低许多级,只要能够达到那被认做是高贵的阶层,就可以随意决定一个普通人的命运。
“我去过你们的世界,所以非常清楚,你在你的那个世界里面,还算是平和仁慈的那类人,但是无可否认,你的地位影响着你的观念。
“就算你不是刻意去认为,你仍旧感到自己比你所杀死的那些人高等,而且优越。
“我甚至猜想,你曾经有那么一刹那,想要杀死所有的人,反正一个和几个,在你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正因为如此,你随意选择了一个倒楣鬼,将他杀死,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你需要一具尸体来证明你的手段和决心,同样也是为了发泄你的怒火,是不是这样,年轻的魔法师?”
康祖大巫言辞犀利地说道。
这一次,系密特被问得哑口无言,他非常清楚自己无法辩驳。
康祖大巫的那番话,令系密特感到汗颜,他突然间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然成为了那些曾经令他最为讨厌的“橱柜”之中的一员。
系密特甚至怀疑,刚才作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在他的意识深处,已然将他所面对的那些人打上了“贱民”的烙印。
“贱民”对社会是一种危害:“贱民”不应该享受公民的权力;处死“贱民”即便不能够作为一种法律,也至少应该成为贵族们自觉回应的共识。
所有这一切,都是上流社会的那些“橱柜”们最喜欢说的话题,以往自己总是对此嗤之以鼻,甚至认为这些人缺乏人性,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隐藏着和他们一样的想法。
回首往事,系密特彷佛找到了其中的原因。
和文思顿与教父他们不同,自己从来没有真正选择过自己的阵营,只是因为以往身边都是些较为开明的人,所以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响。
而自从来到了京城拜尔克之后,整天面对的不是宫廷,便是圣堂和教廷之中的人物,自然而然便拥有了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康祖大巫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系密特在脑子里再次回想了一遍。
突然间,系密特用惊诧的眼神看着康祖大巫,因为刚才那番话里面有些东西,康祖大巫应该并不知道。
“您能够直接读取我的思维和记忆?”
系密特有些紧张地说道。
“不,你显然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我无法从你那里得知任何东西,要知道,在你的那个世界之中,只有修行达到一定成就的少数一些人,能够阻挡住我的窥探,虽然你显然没有达到那种地步,但是你却比任何人都守卫得更加严密。
“刚才我确实窥探了别人的思想,因为作为这里的守护者,我同样要作出裁决,幸好在我看来,你除了稍微傲慢一些,并没有太大的错误。
“而且按照你的世界的法律,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也确实有被杀的理由,我不可能强迫任何人按照这里的标准去判断,更何况你原本就是一个匆匆的过客。
“虽然我未曾窥探你的思想,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些东西,你对于力量的追求显然走入了歧途,过度追求力量,使得你失去了对于力量的控制。
“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堤坝,随时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康祖大巫毫不客气地说道。
“您是否能够给予我一些指点?”
系密特连忙恭敬地问道。
“我已然见识过你的力量,无可否认,你们的那个世界对于力量的挖掘绝对无与伦比,你们能够想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念头,并且将之变成现实。
“据我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