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胃里实在难受之极。
看着那扭曲变形的翅膀,看着那烧灼得漆黑的骨架,系密特知道想要修复这东西几乎没有可能。小心翼翼地将吊挂在右侧翅膀底下的那具雷叉却了下来,系密特正打算去却另外那个。突然间,他感到一股劲风朝着他的后脑勺袭来。
这里同样是丹摩尔的北部,但是和繁荣的北方领地,以及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被厚密的森林所覆盖的奥尔麦比起来,这里实在是太过荒凉。
这里已经是比奥尔麦更北的北方,不过却在丹摩尔的另一端。
不过和他们即将前往的地方比起来,这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温暖的南方。
四周全都是高耸的山脉,和这里的山月水比起来,系密特曾经翻越过的奇斯拉特山脉,简直就是一座低矮的小山丘。
这片土地拥有许多名称一一塔干高原,天之台阶,大地屋脊,死亡之地,流放所。
这里名义上是丹摩尔的土地,不过丹摩尔王朝并没有将这里划分给任何一个省分,因为没有人愿意迁徙到这里。
这里甚至没有一座城币,方圆几千公里的土地上,只有一座古老废弃的营地。
这座营地是当年将这片土地当作是流放地的时候建造的,不过自从丹摩尔王朝普遍用苦役代替流放之后,这座营地就渐渐被荒废了。
站在营地的门口,系密特朝着四周眺望着。
一眼望去,这里的一切都是红色的。
那连绵起伏的群山是红色的,这种红色来自那裸露的岩石,和依附在岩石表面的红土。
因为尘土是红色的,所以那肆虐的狂风,也笼罩在一片红色当中。
天空看上去也是红通通一片。
朝着四周张望,系密特居然没有看到一丝绿色。
狂风吹拂着裸露的红色山岩,仿佛在告诫外来的人,想要在这个地方生存下来,相当困难。
这荒凉的景色,令系密特感到一丝疲倦。
走进营地,营地的大门早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四周的篱笆也残缺不全,不过那些还剩下的栅栏,已经变成了岩石一般坚固。
所谓的营房只是几座土堡,只有这种低矮的建筑物,才能够在长年累月的风化侵性之下残存下来。
在那些土堡围拢的正中央,有个十几米宽的院子,不过最重要的是那里开着一口井。
此刻用来封闭井口的条石,早已经被清理乾净,这对于十几个力武士来说,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里是地图上标记出来的最后一处水源,正因为如此,用不着系密特吩咐,所有人都将水壶尽可能装满。
系密特无从知晓,那些进入更北面的群山之中的流放者,是如何寻找水源生存下来的,他同样也无从知晓,那位菲廖斯大魔法师,又是如何通过眼前这段旅程。
事实上,一进入这座营地,他就吩咐力武士们四下搜索过菲廖斯大魔法师有可能留下的踪迹。
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土堡积起的厚厚灰尘,足以证明根本没有任何人来到过这里。
系密特无从猜测,为什么菲廖斯大魔法师不取道这里前往群山深处,或许在菲廖斯大师手里的地图上面,拥有着另外一条捷径。
低头钻进了一座土堡,除了正在值班的那两个人之外,他的部下此刻全都聚拢在这里了。
和寻常的力武士身穿的银色衣服完全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一个人浑身上下,都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一片黑色之中,甚至连他们头上戴的也不是帽子,而是一副除了两个眼晴全都被严严实实遮盖起来的头罩。
“今天晚上谁负责值班?”系密特问道。
“八、九、十、十一,前后夜,两个人一班。”
系密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字,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够猜到这是为了什么。
毫无疑问,当他们被挑选出来,披上这件黑色的衣服的时刻,他们已不再属于圣堂。
圣堂绝对不会承认他们的存在,因为那会引起世人的恐慌。
正因为如此,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他们的过去,彻底斩断联系,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二、三、四的代号。
“有人拥有有关这里的情报吗?从明天开始,我们将只有地图作为参考。”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包括他在内,这里虽然只有十五个人,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记忆之中,都拥有着数十位圣堂武士的经历。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有两个人站了起来。
“是否有人进入过禁魔监狱?”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其中的一个人点了点头,这令系密特感到心情轻松了许多。
地图被铺开在了地面上,地图的死角上压着油灯。
那个拥有着进入禁魔监狱记忆的力武士,用弯刀的刀剑,在地图上轻轻地画着。
“禁魔之地的范围,大致是如此。”他用弯刀在地图上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