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刀光一闪,在系密特看来,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高超武技,不过想要制服几个街头流氓已然足够。
一声惨叫,令所有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此刻战斗已然结束,那群流氓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个,惨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他的背上显露出一道极长的伤痕。不过系密特清楚地看到,那道伤痕并不严重,显然那两个异国人只是想给予警告。
一阵呼唤声从远处响来,那两个异国人听到呼唤,显然一愣。
一个慌慌张张的人挤进了人群,他对那两个异国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那两个异国人立刻收起出鞘的弯刀,往外挤去。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凶厉的喝骂声,人群立刻往两旁闪避。
这令系密特再一次想起了,当初在恩比盖时看到的景象。
“会死人吗?”系密特朝着身边问道·“或许吧,那两个外国人看上去也不简单。”一个人摇了摇头说道。
“会有人出来管吗?”系密特再一次问道,他尽可能令自己说话的方式和别人一样。
“只要不出大事,有谁会来管?除非那两个商人大有来头,不过那也只会是事后补偿。”另外一个人说道。
“怎么补偿?”系密特问道。
“这要看后台的强硬程度,和他们自己的想法了,或者是将凶手交出来,当然如果遇到有钱有势的主,他们一定要追究到底的话,拿几十条人命作为赔偿都完全有可能,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那个人用习以为常的语气说道。
系密特并没有继续询问,兰顿警务处和当地法官会作出什么样的裁决,如果这些东西还能够有效起到作用,这座城市又怎么会凌乱到如此程度。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连串惨叫,刚才还气势汹汹赶杀而去的那群人,此刻已然抱头鼠窜。
在他们身后追赶的,是几个手持利剑的人物,从他们的动作和那犀利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那都是真正拥有强劲实力的佣兵。
那些看热闹的人群,显然对这些佣兵丝毫都不感到害怕,反而因为他们的出现而往前行去。
两具尸体倒在靠近码头的广场之上,除此之外,地上还有好几滩血迹,随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几个显然是流氓的人正倒在地上翻滚着,而五六个佣兵正围拢着他们,这些佣兵用脚使劲地踢打着他们的俘虏。
从他们踢打的架式来看,这些佣兵丝毫没有意愿让这几个流氓存活下来。
系密特看到围观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制止这件事情,突然问他的意识之中,那些圣堂武士的记忆跳了出来,圣堂武士的责任感催促他,去阻止此刻正在发生的残忍、极度违背人道的做法。
但是在另一边,理智却在阻止他,毕竟他来到这里,并非是为了管这种闲事。
另一个在他脑子里面不停冲突着的东西便是,以往的认知告诉他,这些流氓都是没有价值,活在世上根本就没有丝毫益处的人渣。
但是,另一种意识却告诉他,任何一条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没有人能够擅自决定另外一个人的生存,还是死亡。
这两种想法,在他的脑子里面激烈地冲撞着,到了最后甚至互相对决起来,系密特感到一时之间,浓浓的罪恶感和疾恶如仇的冷漠,交替向他涌来。
他实在没有办法回答,到底哪个才是他所拥有的真正的意识,更不知道哪一种回答更加接近於正确。
那几个流氓渐渐变得一升落下来的惨叫声,令系密特最终从痛苦的意识的冲突之中,突围了出来。
看着那渐渐散去的人群,看着那仰天躺在地上、已失去了生气的尸体,系密特突然间感到一种深深的自责,不过立刻这股自责被毫不留情地被抹去。
就像当初他无法令那些抢夺者从苦难之中解脱出来一样,此刻他也无法改变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虽然他可以凭藉自己的力量做出一些改变,不过这和那位隐居在恩比盖的老魔法师又有什么区别。
系密特并不认为那位老魔法师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
事实上,最近这段日子以来,系密特甚至有些怀疑,那位可敬的老魔法师所做的一切,还远没有波索鲁大魔法师、安纳杰魔法师,和那位从来未曾见过、却闻名已久的叛逆者崔特,所进行的尝试要有意义得多。
跟随在那渐渐散去的人群后面,系密特隐隐约约注意到有人正盯着他。
轻轻地摸了摸腰带里侧的那一排钢针,系密特对於自己的安全拥有着绝对的信心,这里并非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魔族的荒原,正因为如此,虽然弯刀并没有带在身边,也没有什么关系。
“就是他?这就是你所怀疑的官方的探子?”
在远处一个酒吧一一楼的包厢里面,从包厢的窗口,一个满脸皱纹、嘴边满是微微的青胡子的中年人,正眺望着远处,从这里正好能够看到整条大街和广场,同样也可以看到系密特所住的那家旅店·在那个中年人的身旁,正坐着旅店掌柜,此刻那位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