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带上那辆马车的话。”那个中年人高声喊道。
“这个价钱你是否能够接受?”
站在马车顶上的迪鲁埃,对底下的系密特问道,他的语气之中带有一丝调侃的味道,因为他非常清楚,对于塔特尼斯家族来说,十个金币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看着办吧。”系密特不以为然地说道,他趴在窗口看着远处那条船。
继续往前走了十几里路,才找到一处上岸的斜坡,不远处有一排风车磨坊,显然这道斜坡是为它们准备的。
小心翼翼地将马车停在船上,这是一条运河上经常能够看到的单桅三角帆船。不过,此刻推动船只前进的是流淌的河水,那闷热的天气,根本就连一丝风都没有。那个脸膛黝黑的中年人显然是船主,从迪鲁埃手里接过四十个金币的订金之后,他从船舱里面招来了两个伙计。
粗硕的缆绳将马车紧紧地捆绑住,马车的车轮底下还塞上了木坎。
那两个伙计正在忙碌着的时候,系密特一行已被带到船舱里面。
和所有行驶在内河之中的船只一样,这艘船低矮而又狭小,所有人之中,只有系密特能够站直身体,除此之外,就连那个少年也不得不微微弯着腰。
“刚才我并没有注意到还有两位女士,再加二十个金币,我把船上最好的房间让给你们。”
那个饱经风霜的船主,只是稍微打量了系密特和两位伯爵夫人几眼,已看出这些乘客绝对不是那种在意金钱的人。
几乎想都没有想,系密特从钱袋之中掏出了三十个金币,放在那个船主的手中。
“二十个作为出让房间的费用,另外十个作为不要打扰我们的报偿。”系密特淡然地说道。
所谓船上最好的房间,就是船尾那问船长室。
和所有内河航船一样,船长室显得异常狭小,甚至还比不上甲板上那辆驿站马车的车厢宽敞。
一条狭长的走廊,再加上那个小窗口底下一张椅子的地方,便是所谓的船长室,那位中年船主吩咐手下,七手八脚地搬来两张新的吊床,挂在了钩子上面。
吊床虽然有用过的痕迹,不过床单却是全新的,看到这副情景,系密特猜想,这位船长或许经常赚取这样的外快。
“玛丽,你来照顾这三位客人,晚上做些好吃的。”那个船主人朝着前方喊道。
随着一声回应,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弯着腰从船舱的前端走了过来。
那个女人显得小巧玲珑,虽然算不得漂亮,不过却颇讨人喜欢,一头卷曲的红色头发显得台些狂乱,手上戴着一个看上去像足黄金的结婚戒指。
“这是我的婆娘,同样也是船上的厨娘。”船主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你们两位跟我来,我现在得给你们安排睡的地方,前往维斯顿的旅途可并不短暂。”说着,那位船长拉开了房门。
系密特很快便在这个狭小而又拥挤的船舱里面安顿了下来,不过令他感到吃惊的是,那个叫玛丽的女人,竟然用更快的速度,便得到了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的认可。
那个女人毫无疑问能说会道,从她的嘴里,总是能够听到一些从来未曾听到过的新鲜有的时候,系密特甚至感觉到,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被那些话题所吸引。
就像此刻,那个女人突然间拿来一匹布,那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异国刚比特运来的变色纱。
系密特记得,哥哥曾经送给沙拉小姐将近一打用这种织物做成的纱中,而沙拉小姐却把它们全都送给了女仆们。
但是此刻,从这个叫玛丽的女人嘴里,这样一块变色纱,成了稀罕而又有趣的东西。
她能够轻而易举地说出数十种纱中的系法,更可以证明每一种不同的系法,配上不同格调的花纹,能够令女人的容颜增添什么样的魅力。
不过在系密特看来,这个女人在厨艺上面,倒是确实有些货真价实的手段。
晚餐是一条近五公斤的红纹鲑鱼,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这个女人显然并不打算在如此炎热的天气,委屈自己待在厨房里面。
从来没有尝试过吃生肉的系密特,一开始面对那纹理整齐如同精美花瓣一般鲜艳的新鲜鲑鱼肉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如何下口。
不过,等到他品尝过这些切成薄片的生鱼肉的美味之后,一路之上因为天气炎热而消失的胃门,一下子又突然间回来了。
和妻子一样,那个船主同样也是一个非常健谈的家伙。
在餐桌上,他几乎一刻都不曾停过嘴巴,从他的话中,系密特总算知道,那个少年就是他和玛丽的儿子。
令系密特微微有些失落的是,这个比他高整整两头的少年,竟然只比他大两个月。
谈论中,那个船主同样也询问系密特一行的来历,不过对此他并不是非常坚持,因为在他看来,这群人显然是某个有钱人的家眷,这样的人他看得并不少。
而将系密特,行划入贵族之中的念头,又是他从来未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