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起来的书信,书信的边沿用火漆紧紧封住。
法恩纳利伯爵连忙迎了上去,但是令他感到惊诧的是,那位祭司并没有将手中的书信交给这位钦差大人。
“对不起,这并非是国王陛下给予您的消息,国王陛下给予您的只是一个口信,他让我转告您,您此刻可以出发前往京城了。”
那个祭司淡然地说道。
等候了半天的法恩纳利伯爵,显然有些发愣,不过深知那位至尊的陛下的性情的他,自然不敢发出任何抱怨。
“我是否能够知道,这封密函是给予谁的。”
恭顺和谨慎并没有彻底战胜好奇心,这位钦差大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系密特。塔特尼斯勋爵。”
那位神职人员直截了当地说道。
法恩纳利伯爵点了点头,他并没有试图继续询问陛下给予那个神秘小孩的指令。
从内心深处,这位受到国王陛下宠爱的亲信大臣,对於他最为信赖的丰友的弟弟,始终保持着某种敬畏。
事实上,这种敬畏的程度,甚至还超过对於这个小孩的哥哥——他的盟友和智囊财务大臣塔特尼斯伯爵本人。
这个小孩的身分显然十分神秘,那位同样显得神秘莫测的道格侯爵,对於这个小孩的态度,也毫无疑问地证实了他私下的猜想。
这位钦差大臣早就在猜测,虽然从来未曾在“国务谘询会”名单之中出现过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名字,但是这个小孩十有八九,同样也是“国务咨询会”之中的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在刚刚离开京城拜尔克的时候,这位钦差大臣始终怀疑,这个小孩和他的那位年长许多的未婚妻一样,都是国王陛下的耳目。
不过,自从知道这个小孩居然深入山岭,几乎凭藉着个人的能力,摧毁了一座魔族基地之后,一个他自己都感到心惊肉跳的念头,突然间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或许,这个小孩拥有着和他的形象截然相反的可怕身分,或许,他并非是那位至尊的陛下的眼睛和耳朵,而是陛下那操纵着雷霆、施加痛苦和毁灭的铁腕。
只要一想到这些,法恩纳利伯爵不由自主地朝着旁边退缩了一步,他只希望能够尽可能地,远离那彷佛封存着死亡和瘟疫的信封。
已变得受人尊敬的钦差大臣的离去,并没有给勃尔日城带来太大的冲击。
虽然众人在聚拢在餐桌前面的时候,多了一些话题,不过除了几句惋惜,人们谈论得更多的,还是钦差大臣曾经许诺过的那些东西,在他离开之后是否仍旧有效。
偶尔也有人谈论起最近发生的那一连串冲突,不过和一个星期之前完全不同,此刻勃尔日人彷佛已将那些冲突,看作是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没有丝毫的同情,甚至因为打扰了自己,而对那些引起冲突的克曼狄兵团的士兵感到微微的反感。
这些曾经的英雄,现在已然变成了令人讨厌又棘手的人物。
而此刻,在克曼狄伯爵那座和他的身分完全不相符合的宅邸之中,曾经发誓再也不登门的葛勒特将军,又不得不来到这里。
和他同行的,还有另外四位北方军团之中级别最为高超的成员,他们是北方军团参谋长洛喀什、北方军团副统帅安奥格隆、统帅部特别调查团团长舍维,以及军法司最高长官勒克斯。
不过这一次,那位克曼狄伯爵也并非孤身一人,在他的身边站立着他的弟弟,除此之外,还有几位亲信的部下。
当钦差大臣仍旧停留在勃尔日的时候,葛勒特侯爵并非是最高长官,因此他发布任何命令都没有丝毫作用。
但是此刻,随着法恩纳利伯爵的离开,北方领地的控制权,再一次回到了葛勒特将军的手里。
毫无疑问,克曼狄伯爵和他的部下们,期望着葛勒特将军,能够将他们失去的一切都还给他们。
这一次,再也没有丝毫的客套,而是直截了当地进入话题。
“现在碍眼的人终於离开了,此刻整个北方领地都在您的控制之下,我希望您能够给予我和我的部下们,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交代。”
克曼狄伯爵淡然地说道。
“这同样也是我此次前来的原因,我相信我可以在职权范围之内,给予一些补偿,不过你绝对不可以漫天要价。”
葛勒特将军这一次再也没有以往那拐弯抹角的兴趣,他同样直截了当地说道。
“如果您为我那些牺牲生命来维护这片土地的士兵们,争取他们原本应该享有的权利,当作是漫天要价的话,那实在是太令我感到失望了。”
克曼狄伯爵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
“用不着拿这些大义凛然的话来封我的口,你我都非常清楚,根本不可能给予每一个士兵补偿,更别说令每一个人感到满意,这实在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极好藉口,不是这样吗?”
葛勒特将军冷冷地说道,从内心深处,他越来越讨厌眼前这个家伙。
“我们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