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法师感到欣喜,不过更令他感到高兴的是,底下的那些魔族仍旧静静地站立着,充当着靶子和目标。
这意想不到的收获,无疑是最值得惊喜的一件事情。
如果能够想办法彻底控制那魔族的眼睛,或许能够令魔族士兵全都站着不动,任凭砍杀穿透。
这位大魔法师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从高塔之上探出头来,拼命喊道:“别全杀光了,给我留下几个,它们是最好的实验品。”
看到底下的魔族仍旧被成片成片地砍倒,波索鲁大魔法师正打算再喊一次,并且用魔法将声音扩大,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又传来一连串轰鸣声,不过这一次的轰鸣,显然并非是魔族飞船爆炸所引起。
一股浓烟从远处升起,城市的一角被熊熊燃烧的大火所吞噬,如同沉闷的雷声一般,又是一串轰响滚滚而来,更多的浓烟升腾起来。
波索鲁大魔法师眺望着那个方向,他知道那是班莫的援军终于到了。
魔族的进攻越发猛烈起来,魔族的飞船几乎整天在城外盘旋着,而靠近城墙的地方,总是笼罩在一片血雾之中。
不过此刻,勃尔日城里的居民已然平静下来,恐慌暂时远离他们而去。
所有的街区都已收复回来,士兵们重新站立在街口维持秩序。
不过真正令所有人感到安心的,仍旧是那一座座投石车,这些投石车能够投掷出威力无穷的惊雷。
这些惊雷落下的地方,无论是房屋,还是桥梁,都立刻化作一片浓烟滚滚中的断垣残壁。
不过,更多的惊雷落在了魔族的队列中间。
每一声轰鸣,都令数十米半径里面竖立着的任何东西——树木、楼宇还有魔族,变得千疮百孔。
重新恢复了秩序的勃尔日,却已伤痕累累,上一次战役之中的幸运天堂,此刻看上去却更像是人间地狱。
死者的尸体被抬到勃尔日河的河堤下面。
教堂的钟声几乎一刻不停地敲击着,和钟声相应和的,是城外炸雷爆裂开来,所发出的阵阵沉闷轰鸣。
虽然仍旧感到悲哀,不过此刻已没有多少哭泣的声音,活着的人甚至开始庆祝自己的生还。
突然间,一群鸽子猛然间直冲云霄,它们在天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朝着城外飞去。
不过这一次,看着那些远去的鸽子,人们再也没有像当初那样欢呼。
沉重的伤痛,即便用再恢宏的胜利,也难以抚平。
清晨浓雾敌去之后,勃尔日的街道上渐渐变得热闹起来,不过此刻的热闹之中,带有一丝紧张,同样也带有一丝忧伤。
更多的支架被安在了房顶上面,曾经被认为不会遭到袭击的勃尔日,此刻已然用满身伤痕证明,任何侥幸的结果都令人难以承受。
原本露天的支架,现在多了一顶帆布帐篷,更多的巨弩被安上了支架。
每一座楼房的顶楼都被清空了出来,三班轮流站岗放哨的士兵,成为了这些屋子的主人。
广场和大街的十字路口,总是能够看到漆成红色的一座岗哨,岗哨之中随时坐着一位军官,军官的职责便是听取居民的报告,而报告的内容,就是他们楼上的士兵是否放松警惕。
惩罚总是异常严厉,正因为如此,敢于开小差的士兵,在短短的几天之中,便销声匿迹。
勃尔日曾经引以为傲的广场,和宽阔的街道,现在摆满了尖利狭长的排钉。
那曾经作为富有高贵象征的马车,此刻已然被彻底封存,布满利刺的街道根本就无法让马车通行。
不过仍旧有一样东西,能够代表富有高贵的证明,那就是在宽阔的草坪上,挖掘巨大而又通风的地窖。
勃尔日的贵族在一夜间放弃了所有的娱乐,如何在下一次魔族进攻之中活命,成为了最主要的交流话题。
一个坚固隐蔽,同时又准备充足的地窖,成为了最为流行的风尚。
同样,在街头巷尾也盛行着互相交流的风尚,无论平民,还是军人,部交流和比划着从魔族的攻击之下逃生的经历。
从特赖维恩退役下来的伤兵,和来自班莫的士兵,用如何依靠工事对付魔族的办法,交换放置炸雷堵塞路口、制造滑坡和坍塌,以消灭魔族的技巧。
此刻在圣殿,在力武士的修练场上,一场激烈的对战正在进行之中。
那位巨人般的圣堂武士大师,将手中那两柄特别宽大的弯刀,挥舞如同两道雪白的墙壁,时而有一串火花飞溅而出,紧接着便是剌耳的金属撞击声,和碎裂的声响。
而系密特则不停地发射着铁钉,他的双手连环不断,那击打在刀墙之上的撞击声,就如同雨中的蕉叶、岸边的波涛。
“好,轮到我了。”
那位一直被暴雨般的铁钉压着打的、巨人般的大师暴喝了一声。
系密特连忙从地上操起一对奇特的盾牌,飞快地戴在手腕上。
这两面盾牌比系密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