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曙光,那么这一次,他的弟弟所做的这一切,已然能够称得上神迹了。
而统帅部的那些军人们,同样呆愣愣地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发现,身边的人已然纷纷坐了下来。
这些军人对于刚刚所看到的一切,也感到难以置信,而此刻,他们的心里面却充满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如果这样一个丰功伟绩,是由一个军人,或一个知名的勇士完成,或许他们所背负的压力可能会小许多。
但是,此刻完成这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使命的,居然是一个小孩,毫无疑问,前线的军人肯定会受到极大的压力。
几乎每一个在座的将领都非常清楚,此刻北方的军官们,绝对不能够有丝毫的差错,要不然,他们将坠入“唾弃的深渊”。
最令这些军官们担忧的是,如果国王陛下用刚才所看到的那奇迹般的胜利,当作是评价功勋的标准的话,那么上一次战役受到奖赏的所有功勋,将显得黯淡无光。
此刻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暗自猜测,这样的功勋将会得到什么样的赏赐。
更有许多人在猜测,经过这件事情,塔特尼斯家族在国王陛下心目中的分量,将会得到怎样的提升?
每一个人的脑子里面都乱作一团,这些深谙官场之道的贵族们,纷纷思考着自己应该在此刻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这个奇迹般的功勋,如此清楚地袒现在众人的眼前,因此即便打算在其中稍稍染指,也必然成为愚不可及的白痴行为。
向国王陛下进言,重重奖赏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这根本就只是多此一举的事情,更何况,提议给予什么样的奖赏,将成为一件极为令人头痛的难题。
万一提议的奖赏远远超过陛下的心意,那岂不是令自己成为陛下恼怒的对象?
如果提议的奖赏,远远低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最终所得,这算足拉拢塔特尼斯家族,还是算和这个肯定会飞黄腾达的家族作对?
几乎每一个人都在为如何抉择而苦恼着。
而此刻唯一没有任何烦恼的,除了国王陛下,便是塔特尼斯伯爵。
清醒过来的塔特尼斯伯爵,立刻恢复了以往那谦逊低调的样子,他甚至没有考虑应该如何让国王陛下,给予自己的弟弟尽可能多的奖赏。
他甚至认为,一个聪明人根本就不会去想这些事情,如此巨大的功勋,根本就不可能不受到赏赐,国王陛下的慷慨人尽皆知,反倒是自己千方百计去讨要奖赏,会令陛下感到厌恶。
既然自己已花费一百万金币,换来了圣洁的名声,那么再加一些忍耐和谦逊,令圣洁的名声更加真实,岂不是最为完美?
系密特的哥哥在那里做着飞黄腾达的美梦,他一心一意设想着,如何趁此机会,巩固家族在京城之中的地位和影响,他倒并不急着能够爬到更高的位置,或者立刻成为丹摩尔王朝地位显赫的世家豪门。
暴发户式的崛起,往往也会以突然的衰败结束,深知这个道理的塔特尼斯伯爵,此刻反倒开始有点担忧,自从来到拜尔克之后,一连串的辉煌和成功,是否来得太过频繁和迅速?
而此刻,另外一位没有任何烦恼的至尊的陛下,正详细地询问著有关这件事情的所有详情。
宫廷侍从早已经搬来了三把椅子,原本神圣而又庄严的大议事厅,此刻成为各自聚集交谈的客厅和会场。
刚刚亲身经历过那难以形容的恐惧、害怕,同样也亲眼看到过,那令人震撼同时又毛骨悚然的景象,更被那突如其来的胜利转机冲击得气血激荡,此刻再听波索鲁大魔法师诉说详细的经过,这位至尊的陛下感觉到,自己彷佛置身于那至为危险之地,那种紧张和激动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看到詹姆斯七世,已然被波索鲁大魔法师叙述的故事深深吸引,甚至连情绪和表情,也随着叙述的进展而剧烈变化着,始终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教宗,只能够摇头苦笑。
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波索鲁大魔法师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结果,显然会令詹姆斯陛下对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功勋,更加印象深刻。
而此刻他的描述,更是将一个勇敢无畏、聪明机智、充满奉献和牺牲精神的形象,深深映入了詹姆斯陛下的脑子里面。
这样做的结果,只会令那位陛下,对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更加信任和宠爱。
事实上,从内心之中,这位教宗陛下自始至终,都对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充满了警惕,虽然他从来未曾怀疑过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拥有什么样的私心,他甚至认为,这个未被过多污染的小孩,要远比大多数同龄人纯洁得多。
不过,这位睿智的老人所担心的,恰恰是这个此刻还算是纯洁的小孩,如果得到丹摩尔国王太多的信任和宠爱,必然会因此成为国王身边举足轻重的一员,而宫廷、内阁、议院这些东西,在那位教宗陛下看来,是这个世界上最充满污秽和邪恶的地方。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受到污染,变得内心充满罪恶,这位教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