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密特猜想这些围墙,就是赛汶刚才所说,那些别墅被推倒成为废墟和瓦砾之后重新建造起来的杰作。
不过在通道和门户的地方,毫无疑问是由大块的岩石堆砌而成。
这些横七竖八拼结在一起的岩石,令系密特想起自己家的宅邸,虽然做法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前者根本就是粗制滥造的作品,而后者却被誉为最为伟人的杰作之一。
除了那座工事,其他的地方,显得仍旧那样熟悉,山坡脚下,到处是蜿蜒流淌的小溪。
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溪流之上,总是弥漫着烟雾一般的水蒸气。
地下的热水,从岩石的缝隙之中汩汩地涌出来,并且形成了一座座星罗棋布一般的河滩,这些河滩,永远都像是一个个巨大的锅子,串拢着团团热气,众多的温泉,同样也令这里永远绿草如荫。
那无数溪流旁边,只要能够看到土壤的所在,总是长满了茂森的青草,而青草地颜色永远是那样碧油葱郁。
突然间,系密特看到远处,另外一支骑兵小队,正从那稀疏的树林之中出来。
战马踏着那清清的溪水,这队骑兵显然也正往工事赶去。
和系密特看到他们的同时,这队骑兵小队同样也看到了这边,因此这队骑兵掉转方向,踩过一片浅浅的、冒着蒸腾雾气的水塘赶过来。
这些骑兵并没有穿着沉重的铠甲,甚至没有配备盾牌,他们的武器同样简单,甚至连长枪都没有看到,系密特猜测这是一支刚刚巡逻归来的小队。
为首的是一位中年骑士,他穿着胸前加固的战斗铠甲,两边的肩头同样有所加固,不过仍旧和骑士真正穿着的铠甲无法相比。
毕竟此刻他在巡逻,太过沉重的铠甲,对于战马是巨大的负担。
那个骑士的盾牌,和赛汶的盾牌差不了多少,这也表明了两个人的级别差不多。两个人骑在马背上热烈地拥抱了一下。
中年骑士将手臂搭在赛汶的肩膀上,问道:“我的老朋友,你的假期过得怎么样?听说你的太太已怀孕,什么时候你将成为一个真正的父亲?”
“那恐怕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
“萨科,你的夫人让我转告你一个平安的口信,你的弟弟巴甫洛已从前线下来,据说很快就要被调往波尔玫的矿山。”赛汶说道。
“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调往波尔玫至少会安全许多。”中年骑士萨科点丁点头,说道。
而此刻,那一队骑兵也早已经完全散开。
一时之间,两支队伍郡变得非常混乱,两边的人部各自热烈的交谈和问候着,他们交谈的内容,几乎全都是询问家人和亲友的情况。
那纷乱嘈杂的声音,引起了赛汶和那位中年骑士的注意,他们喝斥了两句,骑兵们总算重新整顿队列,不过两支人马却汇合在一起。
和系密特同行的那些骑兵们,向他们的询问者转告平安的消息之后,而后者总是在悲伤和喜悦之中往前方行进。
不过系密特注意到,喜悦的人显然比悲伤的多得多,而家人平安的消息,总是能够让人感到安心。
询问完家人的情况,自然他们开始将话题转向蒙森特最近所发生的最大、同样也是最令人震惊的那件事情。
在系密特看来,这些士兵们对于那件事情的关心,或许更多是因为,他们非常担忧自己是否能够得到军饷和津贴。
正因为如此,他们对于那些官员们的愤怒,更显得强烈,咒骂的语言,也要凶狠恶毒得多。
那位中年骑士,显然同样对这件事情充满了好奇,而他所能够询问的,自然只有赛汶:“听说夏姆那个老家伙总算罪有应得,他和他的同伙,终于因为贪得无厌而遭了报应。前几天。团长说,勃尔日许多官员都被抓了起来。你是否听到风声,国王打算如何裁决他们?他们是否会被判处死刑?”
赛汶连连摇头说道:“这里的消息太过延迟,夏姆和他的那一伙被捕已有了一段日子,陛下的裁决也早已经下达。
“虽然夏姆他们能够保留一条活命,不过我相信,此刻他但是无疑问盼望着能够尽快死去,不过陛下显然希望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更大的代价。”
看到老朋友脸上那忿忿不平的神情,赛汶立刻明白,老朋友根本就没有弄懂他的意思,他连忙将自己在勃尔日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不过赛汶的描述,和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们比起来,显然平淡许多。
只听到一个士兵在那里绘声绘色地说道:“那场音乐会可真是动听,我和几个朋友专程去听,那里聚集着许多人,监狱内外简直足两个天地,里面的人心惊胆颤,而我们则大快人心。
“特别是老夏姆,他可真能哀号,只可惜我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如果能够看到那一暮,我愿意付出一个银币。”
听着他的描述,几乎所有的骑兵都异常解气地笑了起来。
唯一不在意的,就只有系密特一个人。
虽然系密特同样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