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总理大臣由来已久,自从塔特尼斯伯爵获得陛下的宠信,自从他稳稳地坐上了财务大臣的宝座,这位拜尔克的新贵,始终和内阁同僚若即若离。
总理大臣早已经将这一切,归咎于席尔瓦多侯爵的贪婪和愚蠢,当初他即便看到塔特尼斯伯爵遭到排挤离开故乡,他即便丝毫也不看好这位来自北方的伯爵,也不能够将过河拆桥诠释得那样明显。
那张推荐名单里,没有塔特尼斯伯爵的名字,显然已有些说不过去,却偏偏拥有这位伯爵大人所痛恨的所有仇人,显然这已可以被看作是一种挑衅。
事实上,这位谨慎而又理智的总理大臣早已经在猜想,席尔瓦多侯爵什么时候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他同样已在心底打定主意,万一塔特尼斯伯爵准备对付席尔瓦多,他将对此视而不见,更不允许和自己有关的任何一个人参与此事。
在这位总理大臣的眼里,席尔瓦多侯爵原本就是一个该死的人物!
自从经历过刚刚发生的一切,此刻京城之中的每一个人,都重新想起了前任长老院议长所说的那句名言——政治的游戏,是和高明的玩家成为对家,而并非是对手。
“席尔瓦多侯爵或许有些失误,毕竟他前往蒙森特之前,甚至不知道北方拥有这样一个郡省,不过此刻,真正和那些家伙纠结在一起的,却恰恰是前线的军官。”总理大臣反击道。
而这番话,令旁边的席尔瓦多侯爵浑身一抖,显然混迹于政治圈如此之久,他非常清楚公然承认自己的错误意味着什么,那个后果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更何况,此刻他不能不想想老亨利此刻的处境,献出财务大臣的座位,仍旧无法令他得到平安,虽然这位侯爵大人不知道前任财务大臣最终的结局如何,不过他显然已经嗅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同样的忧虑,也出现在老元帅的心头。
蒙森特那些腐败到了极点的官员,就像是一根绞索同时悬挂住两根脖颈,无论是军队还是内阁之中,都有很多人将脖子牢牢地套进了里面。
“这正是我向陛下提出请求,组建特别法庭和监察团的原因。”老元帅叹了口气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总理大臣立刻高兴地笑了起来:“问题显然又转回了原地,为什么不让我们联起手来组建监察团,我相信更多的眼睛将会带来更多的仔细,同样,更多的脑子能够拥有更多的公允。”
这位总理大臣的笑容没有持续多久,便随着一颗意外连中的球,而显得僵硬起来,刚才对方击球的那个显然球技并不纯熟,不过却拥有着出奇的运气。
“呵呵,我们又拉开了两分!
“总理大臣阁下,事实上,我可以非常坦率地告诉阁下,我根本就不相信您手下的任何—个人。
“更多的人只会拥有更多张嘴巴,而内阁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拥有着一个厚实而又巨大的手掌,和令人惊讶的口袋。”
“这是污蔑,是否公允完全可以由陛下来判断,陛下肯定同样也会派出自己最为信任的人,教会的信使,无疑会整天等候一旁。”那位总理大臣愤怒地说道。
不过,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因为受到了侮辱而感到愤怒,还是因为那即将到来的失败。
突然间啪的—声,一枚木球重重地撞击在环圈之上,这颗精准的木球不但击中了目标,更再一次停在了环圈的边缘。
看着这个球,老元帅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因为接下来击球的,正是他们之中技术最为薄弱的一个,而总理大臣则有些眉飞色舞。
“我根本不担心公正无法得到伸张,但是我却害怕有人藉机将水搅浑。”这位年迈的元帅并没有将话彻底说完,事实上他最为担忧的,是内阁派出的代表,将北方的局势弄得一团糟糕。
对于这些居心叵测甚至比魔族更加令人憎恨的家伙,他的参谋长已然无数次提醒自己小心谨慎。
此刻,北方一旦发生动荡,最能够从中渔利的无疑便是内阁,而军队将承受国王陛卜所有的愤怒。
事实上,在老元帅看来,无论是特别法庭还是监察团,真正的目的是给予北部诸郡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一些制约和警告,雷霆的手段,只能够落在几个最为猖獗、而且证据确凿的家伙头上。
精确把握分寸,显然是成功的唯—诀窍,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位老迈的统帅即便向陛下提议的时候,也坚持一点,那便是陛下的亲信只能够担当眼睛,而不能够插手具体的事物。
轻轻的一击,一颗白木球有气无力地停在了另外一颗红球的旁边,这令老元帅长长地吐出了口气,浪费一个机会,总比受到严厉的惩罚,要令人愉快得多。
而那位总理大臣却显得有些沮丧,因为这些该死的军人,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愚蠢,他拎起球杆朝着自己的球走去,此刻他所能够做的,就只有给对手进一步制造麻烦。
在奥墨海宫底下的诸多小客厅之中,此刻,其中最为奢华的一个小客厅里面,挤满了人。
清脆悦耳的金属击打的声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