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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葛勒特将军这位跟系密特没有多少关系的局外人,都对此感到忧心忡忡。
而系密特的亲哥哥,自己这位冷酷无情的丈夫,竟然还阻止自己的行动。
沙拉小姐实在是伤透了心。
虽然她早已经知道丈夫冷酷无情,但是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无情到这种程度。
「我对于系密特一向放心,他很强,从小就是这样。」塔特尼斯伯爵言不由衷地说道。
「好了,我们别再说系密特的事情了,系密特已经能够管好他自己了,他甚至做到了骑士和圣堂武士都无法完成的事情––在魔族的眼皮子底下翻越了奇斯拉特山脉,他已经不再是你记忆中那个爱闯祸的小男孩了。」
塔特尼斯伯爵打算结束和妻子之间的无谓争论,道:「沙拉,我倒是很希望能够拥有一个属於自己的孩子,一个塔特尼斯家族的继承人。」
当他看到妻子的面孔变得更加冰冷起来,连忙笑着说道:「当然,这也不急在一时,等到我在京城站稳脚跟之后也不迟。」
马车之中重新归于沉默,无论是伯爵还是伯爵夫人都不再说话。
由十辆马车组成的长长的车队,早已经驶出了城门。
因为要穿越北部森林,因此车队驶上了系密特来时的那条道路。
和系密特来的时候有所不同,通郡大道上面渐渐地有了人烟。
虽然在地里干活的农人仍旧没有几个,但是大道上面的那些高高的青草,至少已经被彻底铲除了。
虽然因为没有精力重新平整道路,而只是在通郡大道之上薄薄地铺上了一层土壤,通郡大道已经显得亮丽如新,完全不是往日那种萧条、凄凉的感觉了。
当车队驶过那块属于温波特家族的土地的时候,塔特尼斯伯爵特意让马车停下来一段时间。
沙拉小姐从马车上面走了下来,她深情地看了那片土地最后一眼,那迎风飘摇的高高青草,就像是在替她送行一般。
系密特清楚地看到,沙拉小姐的脸颊上挂着一丝泪痕。
和塔特尼斯家族不同,温波特家族一向是和土地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温波特伯爵夫妻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地。就像是蒙森特郡的大多数家族一样,他们将毕生的精力,全都放在经营自己的土地之上。
离开这曾经生育、养育他们的土地,沙拉小姐的心情可想而知。
无论是伯爵还是系密特,都没有上前安慰心中充满悲伤的沙拉小姐,因为他们知道,安慰并不会有太大的用处。
对于并不是那么重视土地的塔特尼斯家族成员而言,他们根本无法真正理解沙拉小姐的心情。
不恰当的安慰,只会增加悲伤。
甚至连那些雇佣兵,也没有用他们那粗鲁的嗓门,来破坏这个时刻的宁静。
唯有那个弱不禁风的吟游诗人,轻轻地弹拨起手中的琴。
那是一首告别故土、奔向他乡的乐曲,是佣兵和战士们有了思乡之情时,用来安慰他们的乐曲。
不过对于沙拉小姐来说,这段乐曲同样有效。
至少,沙拉小姐终于止住悲伤,重新登上了马车。
车队重新驶上了大路,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马车行驶的相当迅速。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刻,众人终于到达了那个系密特曾经和魔族作战过的小镇。
塔特尼斯伯爵是绝对不会愿意在这种地方过夜的。
因为,即便是住在他们那舒适的帐篷之中,也比住在旅店那窄小而又肮脏的房间里面好得多。
但是,对于那些佣兵和仆人们,旅店那温暖而又柔软的床铺,实在是太具有吸引力了。
而那微微带有一丝苦味的麦酒,更是将佣兵们紧紧地吸引到柜枱前面,怎么样都不愿意离开。
那个吟游诗人仍旧坐在柜枱之上,弹着琴、吟唱着今人感到欢乐的乐曲。
琴声和歌声又引来了更多的客人,因此老板显然很欢迎这些雇佣兵。
旅店的伙计已经更换了一个新人,原来那个胆大妄为的伙计,显然已经被老板辞退了。
新来的伙计倒是显得相当和善而又勤快,毕竟在这个时候,想要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并不容易。
塔特尼斯伯爵绝对没有兴趣住在旅店之中,但是,他更没有兴趣住在野地之中。
原本他打算连夜赶路,但是,毕竟会担心那些出没于森林边缘的魔族,因此不得不在这个偏僻荒凉的小镇过夜。
至于系密特,则独自一个人在镇子外面的田野之中,搭了个舒适的帐篷。
因为他担心,那位旅店老板会认出自己的身分。
在这个镇上,曾经见过他的人并不在少数。
系密特所住的这座帐篷,是教父送给他的。
比利马士伯爵是个颇为懂得享受的老人,他经常到郊外和湖荡旁边更换另一种生活方式,调剂一下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