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系密特有绝对的把握自己不会受伤。
将力量贯注於腿脚和腰部,他轻松的在一片松软的草地上著陆。
虽然地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但是系密特身上并没有丝毫损伤,唯有裤腿又给撑破了一条口子,不过对此他早已经不在乎了。
不仅仅是裤子,上衣和手臂同样到处布满了破口子。
这完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要一将力量贯注於肌肉,肌肉便立刻会剧烈膨胀起来,而膨胀的肌肉在发挥巨大力量的同时,也轻而易举的将衣服给撑破了。
向前再走几步,又到了另外一片悬崖边上,这一片悬崖要比刚才跳下来的山崖高得多,底下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纵横交错在一起的枝权甚至让系密特难以看清地面。
系密特粗略估计了一下,便再一次纵身跳下悬崖。
就这样一级接著一级纵身直下,没过多少时间,系密特便走出了道路崎岖的奇斯拉特山脉。
几个星期以来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让系密特充满了感慨。
这条道路对於一个翻越者来说,无疑是很漫长的,但是对於一个人的一生来说,翻越这座山脉只不过是人生中的一段小小的插曲,但是正是这段小小的插曲,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系密特摸了摸怀中的那几块生命核晶。如果那天托尼没有将自己带到他们那裏,也许所有的一切都将改变。
他将仍旧是那个在母亲和姑姑怀裏撒娇的少年,还是那个小心翼翼看著大人的脸色、满嘴谎话以求得到宽恕的顽童。
系密特摇了摇头,将以前那些可笑的事情抛诸脑後。
他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甚至对於生活的见解和阅历,比大多数成年人更加深邃,因为在他的记忆之中,有几十位年长德高的老者的毕生智慧。
这是盖撒尔大师留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春季的嫩松原本是一年之中最繁忙的日子,农人们在地裏勤奋干活。
在这个季节付出多少劳动,秋季便能够得到多少回报,这是生长在嫩松平原上的每个人都知道的一件事。
除了农人之外,那些庄园管家们也常常到地裏来监工,他们手中拎著皮鞭,吆暍著、驱赶著那些农人们更加勤奋的工作。
有的时候,总管也会到田地裏来,他们来的时候,大多坐著轻便马车。
总管们从来不下车,他们顶多询问一番,再驾著马车沿著田野转上一圈,就回去覆命了。
系密特知道,哥哥曾经想将自己介绍给领主大人,让自己成为领主家的总管。
不过因为领主大人早已经答应了他的夫人,让他夫人的小侄子做总管,因此哥哥只得作罢。
後来哥哥为自己找到了格琳丝侯爵夫人这个更奸的前程,也就再也没有向任何一位大人物推荐自己担当他们家族的总管。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以前的事情。
沿著田间小路走了很远,系密特也没有看到一个正在耕作的农人,田裏面虽然仍旧碧绿一片,但是那都是些杂草。
小时候曾经让女仆将这些杂草编成小篮子、小盒子之类的东西,那一度曾经是自己最心爱的宝贝。
春季的植物生长极为旺盛,这也和嫩松平原肥沃的土壤有关,只要两天没有人照看,杂草就会四处蔓延生长,连通郡大道上都满是杂草。
这些生命力顽强的植物,甚至从青石板的缝隙之间纷纷探出头来,最高的一株,已经长到系密特的腰间。
一眼望去,大地之上好像铺著一块巨大的绿色天鹅绒地毯,轻轻的,软软的,随著风的吹拂,起伏荡漾。
系密特不知道这算是春天欣欣向荣、万物滋生绵延的壮丽图景,还是萧条苍凉、满目疮痍的破败景象。
沿著长满杂草的通郡大道,系密特快速奔跑。
他事先早已经巡视过,附近绝对没有人。
嫩松平原大部分属於蒙森特郡,也只有蒙森特郡有比较繁荣的城镇。
虽然已经事隔多年,但是系密特还记得姑姑带著他离开蒙森特郡的时候,晌午时分,曾经在一个小镇上补充仆人们的乾粮食物以及喂马的饲料,中午时分便到达了奇斯拉特山脚下。
不过当时他们并没有选择翻越高耸的奇斯拉特山脉,因为山间的道路根本无法通行马车。
沿著奇斯拉特山脉向北绕行,就是另外一条道路,那裏是北方森林的边缘,虽然道路同样难走,但是和奇斯拉特山脉比起来,要好得多了。
系密特拔腿狂奔,在平原之上,他的速度虽然比不上奔马和全速行驶的马车,但是也慢不了多少。
在一片漆黑中成长发育,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胎的系密特,现在已经渐渐能够区分出四肢和躯干了。
他已经达到了普通婴儿在母体之中七八个月的样子。
内脏和血管已经改造完成,这整整花费了两个星期的时间。
处於冥想之中的系密特并没有时间的概念,他只能够通过感觉来采察周围